没过多久,新郎被喜婆迎着入了洞房。
顾予初再不能死皮赖脸的待着这里,在她与凌不惑擦肩而过的瞬间,眼神里满是复杂。
她灰溜溜的出了大殿,一个人悄悄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打起十二分精神,竖着耳朵听着屋子的吉祥话,心中怅然不已。
一时间,她也不确定自己这样的做法到底对还是不对。
整夜都没有下雪。
顾予初,披着厚厚的斗篷,围着火炉,几乎在殿外守了一夜,还好昨晚屋里很安静,想来是没有发生什么。
她揉着眼睛,伸了伸懒腰,抖了抖酸胀的腿,竟发现几只小虫子从身上掉落下来。
寒冬腊月还有虫子,也是稀奇,但她没有多想,赶紧随着伺候梳洗的侍女们一同入了喜房。
蓝叶清冷寡言坐在喜床边缘,而凌不惑亦是如此。
顾予初远远的瞅了瞅蓝叶,又对上了凌子域的眼睛,有许多话要问,但屋里除了下人们衣衫簌簌忙碌声、铜盆倒水的沥沥的声响之外,安静异常。这样异常的冰冷气氛,硬生生将她心中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
今日礼毕,凌不惑不想再拖沓,带着蓝叶启程要回云京。
为了让乐嘉彭康安心,顾予初一直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心里盘算着,待到蓝叶出了赫和国境之后,她要怎么脱身。
乐嘉彭康静默的站在正阳门外,蓝叶一身喜服,她泪眼婆娑,与弟弟惜惜告别。
“阿姐,多保重。”
“康康,记得每日多喝汤,好好休息。”
凌不惑站在一旁,死死盯着顾予初。顾予初点点头,示意他安心,他才牵住蓝叶的手,与她一道上了北凌的马车。
乐嘉彭康站定了很久,直至马车消失在玉泉宫外的主街之上。
顾予初心稍稍安定,可就在此时,乐嘉彭康的一声令下,却让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来人,将顾予初押入大牢!”
霎时间,二十多个侍卫拔刀团团将她围住。
“就这么迫不及待么?”她冷冷的质问道,一
一边暗暗凝息,可发现竟然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今日早晨起来的似乎她就感觉浑身发软,以为是受了些风寒,可现如今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中毒了。
“卑鄙无耻!”她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呵。”乐嘉彭康冷笑着。“小初姐姐,你呀,就是太重感情,又太过自负,这是你最大的弱点。”
两天之后,北凌迎亲团行至苍山脚下,一百多个蒙面人持刀从林中鱼贯而出,将他们重重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