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和我走吧!”顾予初焦急着拉住玄来的胳膊,要往大门走去。“您可能还不知道,乐嘉彭康不知道练造了什么怪物,一个个刀枪不入、shā • rén如麻、毫无意志,太可怕了!”
就着拉扯,玄来一把摸住了顾予初的腕脉,那脉象不浮不沉、节律均匀,没有半点中蛊毒迹象,她心中疑惑,狠狠的甩开顾予初的手。
“才吃了二十多年的盐竟然敢在我面前搬弄是非!不知天高地厚!”
顾予初回头,只见玄来一脸的鄙夷,训斥着,声音粗犷低沉,若隔门而听定然觉得这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玄来师傅!”
玄来仍旧不为所动。
“你若真与赤血浮屠交过手,又怎会毫发无损、轻易逃脱?”
“您知道赤血浮屠?”顾予初再也不着急忙慌,微微笑了。
玄来这才反应自己漏了馅,但却没有因此而有半丝道惊慌,她默默坐定,不再接茬。
“我听说这天下只有医尊药灵子的藏书阁才有练造赤血浮屠的旧书记档。不知道玄来师傅可曾看过?”
“你想说什么?”
“您躲在这皇陵,连蓝叶大婚也不肯参加,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是在练造这些怪物么?”
“所以你特意逃狱出来,就是来质问我这些么?”
“您知道我被囚在皇陵?”顾予初心中一惊,若她知道一切,自己这出反间计就是个笑话无疑。
“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让你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呵,您和您的儿子,哦,不对,是假儿子。。”顾予初不再兜兜绕绕,直接切入要害,“还指望把我捆了送回东启呢,怎么可能杀我!”
“自以为是的家伙!”
“呵。我说蓝叶被乐嘉彭康送给凌子域那个浪荡子,作为母亲,您居然丝毫不以为意,我好奇的很,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蓝叶和乐嘉彭康必须让您选一个,您选谁?”顾予初哼哧了一声,质问道。
“乐嘉彭康不会伤害叶儿的,他答应过我!”玄来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低声咆哮道。
“您就这么相信乐嘉彭康?他们可不是什么亲姐弟,这一点您心里应该清楚的很。”
“你在胡说什么!就算是又与你又有什么关系!”玄来抬眼间的凌厉,杀气腾腾。
顾予初撅着嘴笑了笑:“乐嘉还瑜铺垫好了一切,却忘记宫中脉案的旧档,那位苏妃可没有您这么好的身子能活到现在。”
玄来知道顾予初故意在激她,便收拾好情绪,沉默了半晌,并未开口否认。
“绣衣使者查了很久,只查到蓝叶是您在莫儿河村从一户姓丁的人家偷走的。”
“她是我的孩子!”玄来胸口的怒气起伏,再也没有忍住,喊了出来。
听到此处,被定在暗处的蓝叶不自觉的松了松了紧绷的神经,眼泪悄悄的流了下来。
“哦?那她的父亲是谁?”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玄来的耐心已所剩无几了,但即便如此,顾予初仍旧乐死不疲的挑衅着。
“是乐嘉还瑜还是您书院里那个师兄?如今什么来着,哦,戍城军主帅丁一将军。”
“我警告你!再敢多说一个字,立马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您在害怕么?”
“笑话,我能怕什么?”
“您若是不怕,为何不让我提蓝叶的亲生父亲?”
“不要自做聪明。”
“不提就不提了吧,可蓝叶因为乐嘉彭康的一己私欲不惜牺牲自己的一生的幸福,作为母亲,难道就一点也不心疼么?”顾予初不自觉的皱眉,也不担心暴露,声音提高几度。
“她不需要你来可怜,她生下来注定要为乐嘉皇族而死的,现在是嫁入北凌为太子妃,往后母仪天下,不算是委屈!”玄来眼皮微微抖动,咬着牙说道。
“如果我便不许呢!”顾予初再也不毕恭毕敬,强硬的说道。
“呵!你有什么本事不许?你不过是只小小的蝼蚁,罪臣之后,若不是东启一星半点的眷顾,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你有命躲过我的蚀灵之蛊,却没有命躲过满皇陵赤血浮屠!”
“来人!”玄来一声大喊。
就在这时,顾予初箭步冲向内阁,解开了早已泪眼婆娑蓝叶的穴道,轻轻向她说了声对不起。
为了寻找真相,顾予初得已才出此下策,她担心蓝叶执拗于情感,不肯直面事实,沦为从前的自己,成为棋子受人驱使,受尽折磨。
玄来跟着冲进内阁,看到来不及擦掉脸上泪痕的蓝叶,慌乱不已。
“叶儿!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嫁到北凌去了么?”
蓝叶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满心的疑问说不出口。
“师傅。。。”蓝叶语塞,满眼的委屈:“康康是我的弟弟么?我的父亲是谁?”
“顾予初!你安的什么心!”玄来咒骂道。
“师傅,你回答我啊?那些赤血浮屠您是练造的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您不是告诉我,医者只救人不shā • rén么?那群怪物只会shā • rén饮血,毫无人性!我不明白,您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你不需要知道。”玄来不为所动,冷漠的拒绝。
“可是弟弟要杀了我!乐嘉彭康要杀了我啊!”蓝叶终于失控的大声哭了出来。
玄来没有上前安抚她,只是阴狠的指着顾予初说道:“你给我记着,你的宿命就是守护乐嘉皇族,那些与赫和为敌的人统统都得死,包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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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从地牢里逃出来,纠结了很久,发了一版,又改回最初版本,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