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么?!”顾予初微微肿胀的杏口喘着粗气,可身上的那个男人如野兽一般再没了半点心智。
“流光!流光!”
帐外不远处糟乱了起来,有人高声唤着她只在花楼里才用的名讳,她突然很想哭,这个时候那个人还在竭尽全力的保护她破碎不堪的名节和声誉。
渐渐的,帐外那些嘈杂似乎升级为争斗和骚乱。
“圣上,不好了,凌太子要闯进来了,说是咱们绑了他们的将军。”门外有人急忙传报。
顾予初几经挣扎,弓腿曲肘,很是暴力的挣脱启帧的纠缠,她站了起来,盯上了他血丝狰狞的双眼,抬手给了他两个响亮耳光,但启帧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两人动起武来。
外面骚乱随时都会升级为bào • dòng,顾予初不欲纠缠,没有半分犹豫,拔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启帧向前一步,她刀刃便更近一毫。
直到刀刃见血,他才停了下来。他见过她面对自己无数种面孔和表情,可今日这般狠绝与恨却是不曾有过的。
顾予初就这样小心翼翼的退至出口,而后夺门而出。
还好,若再晚一分,凌不惑恐怕真是要持剑硬闯进来,若是如此,还不知道引发多大的骚乱。
在这征伐异邦的关键时刻,她必不能因为自己,动摇两国盟好,这场因她而起的意外,必须由她亲手平息。
顾予初头发微乱,衣衫不整,阖军上下看在眼里,她微微整整了仪表,收起短剑,奔跑至怒不可遏的凌不惑及杀心毕露的束渊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先不管她接下来要如何,凌不惑默契的赶忙脱下披风裹在她的身上,掩盖她的狼狈。他还想拉她起来,可顾予初的眼色让他明白,她心里有了盘算,于是,他不得不狠心站了起来,让她如此卑微的匍匐在自己脚下。
“罪臣流光,奉命诚邀景帝商讨要事,可因半夜迷路,误入盟军军营,又突遇野狼袭击,侥幸逃脱,误了主帅大事在先,又因一人无能愚钝惹两军不宁,还请主帅降罪!”
顾予初说的很大声,就是要在场的人都听的真切,一切都是她一人之过,与他人无关。
启帧从军帐中悠然踱出,步步逼近,这个女人所言所谋无一不是在为凌不惑考虑,他心里的烈焰又窜了起来。
束渊远远见到这个人,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若不是凌不惑拦着,他当即就要拔剑冲进去与他拼命。
“怎么回事?凌太子好大动静。”启帧装腔作势的开口。
“我来带走我的人。”凌不惑眼中从未如此阴鸷狠绝,仿佛只要一眼,百里繁花都将化为灰烬。
“呵,你的人?”启帧弯着眼睛,笑得邪佞,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之势一触即发。
“景帝息怒,都是我一人之过,有负主帅之托,擅闯东启军营,扰了尊驾清净。”顾予初又转向跪在他的脚下,黑暗中看不清她隐忍至深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