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翠姗容色既佳,声音也颇具韵味,这一番娓娓道来,众人都被她带入故事之中,为“洛阳花后”舒倩蓱的际遇悬心。
“阿仪”尤其显得聚精会神,身子不自觉的往前倾,看来这故事已经让她入了迷。
“岳崇山的酒肆生意越做越红火,家底也越来越雄厚,父女二人几番合计,索性将酒肆变卖,又向钱庄借了银两,在洛阳闹市中购置房产,开起一家山海酒楼。”
“虽说闹市客流远胜城郊,但相应开销也要成倍增长,加上城中酒楼林立,想脱颖而出绝非易事。”
“如此经营一段时日,山海酒楼的生意始终不温不火,岳崇山倒是不以为意,舒倩蓱却心有不甘。”
“于是舒倩蓱多番尝试,邀请评弹戏班、说唱艺人、杂耍高手、歌舞名伶,分早中晚到酒楼助兴。”
“这样一来果然成效显着,山海酒楼每日宾客爆满,有人更是专为捧场而来,出手豪阔自不待言。”
“舒倩蓱为人和善,酬劳也极其丰厚,那班艺人一传十、十传百,连知名舞姬绿牡丹都常来献艺。”
“这位绿牡丹也是出身官宦人家,其父因牵涉谋反,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女眷都被投入教坊司。”
“舒倩蓱和绿牡丹原本都是千金小姐,如今一个当垆卖酒,一个勾栏卖笑,同病相怜之下,自然格外亲近。”
“有时绿牡丹兴之所至,便拉着舒倩蓱教她舞技,舒倩蓱聪慧非常,学起来也事半功倍。”
“偏巧有一日绿牡丹约好前来献艺,临走却被教坊司派差,送去洛阳府衙接待外邦使臣。舒倩蓱接到讯息之时,酒楼中已然高朋满座,只待欣赏绿牡丹的舞姿。”
“舒倩蓱看看无法,只能向宾客道出实情,随后百般致歉。一众宾客自是大为扫兴,其中不免有好事之徒起哄,带头的名唤金俭升,家传三代都是裁衣制履的好手,因为家底殷实,颇有些跋扈脾气。”
“舒倩蓱越是隐忍,金俭升便越得寸进尺,最后惹恼了岳崇山,斜刺里冲上前去,揪住金俭升的衣领,便要对他饱以老拳。多亏舒倩蓱竭力劝阻,否则凭金俭升那纨绔子弟的身板,可真要吃些苦头。”
“金俭升逃过一场毒打,反倒得理不让人,非要山海酒楼赔偿损失,不然便去府衙告官,舒倩蓱自知理亏,于是问他究竟要如何赔偿。”
“金俭升存心刁难,言道非看绿牡丹跳舞不可,否则便要舒倩蓱上阵,亲自给众人跳上一段。”
“那班好事之徒听到金俭升的主意,自是愈发起哄不休,舒倩蓱也是艺高人胆大,一横心便应允下来。”
“虽说这一出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意思,可谁知舒倩蓱是只地道的凤凰,哪怕并未精心梳妆打扮,仍是用一支太平安乐舞惊艳全场。金俭升更是大出意料,当场看得目眩神迷,再也不存半点促狭之心。”
“舒倩蓱舞罢之刻,全场掌声雷动,连那班好事之徒都被彻底折服。金俭升却是一言不发,径自上前作了个揖,随后头也不回的去了。”
“一场fēng • bō圆满度过,山海酒楼反倒声名更显。次日绿牡丹上门致歉,趁势劝说舒倩蓱把握机会,在洛阳舞国争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