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哎呀一声,心想这病情又反复了?
他加快擦酒精的速度。
可是,他擦得越快,棉铃身上反而越热了呢?
这时,如果王林是坐在棉铃的正面,那他一定会发现,棉铃已经醒来。
棉铃微微睁开双眼。
她很快就明白自己身处何方,也知道王林是在帮自己物理降温。
只是不知道是几点钟了,窗外一片漆黑,留观室里亮着灯,隔断帘子拉得严严实实,小空间里,只有他们俩人。
一种从未有过的特别情感,从棉铃心底生发出来。
她无比真切的感受到了王林手上的温度。
这也是她第一次享受一个男人如此这般的爱护。
年纪大了以后,就连父母,也不曾这样给她擦过身子。
她羊装睡着,不曾打扰他。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说话一动弹,王林就会停止帮她擦背。
有些事情,背着人可以做,当着面却会为难。
王林累了,休息了一下,将她的身子慢慢的放平。
然后,他继续粘了酒精给她擦前面的肌肤。
刚才棉铃是睡着的,那也就罢了。
不管是痒的感觉,还是其它的感觉,她都感觉不到。
但是现在,她是在装睡,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虽然触碰到她的大部分是棉球,但王林的手,还是会不经意间碰一下她的身体。
每次他一碰触到,她就有如被电击一样,有一种麻麻的感觉。
她又是个格外怕痒的女子。
人的肌肤会做出下意识的应激反应。
终于,她忍不住了,睁开双眼,看着王林。
王林还没有留意到她醒来了,一心一意在帮她擦酒精。
棉铃柔声说道:“王总,谢谢你。”
王林啊了一声,笑道:“你醒了。我可不是在欺负你,是在帮你降温。你感觉怎么样?我怎么觉得你身子还是滚烫的?”
“好多了!”棉铃当然不能说,我身子之所以滚烫,并不是因为高烧的原因,“你休息一下吧!累不累?”
“还好,就是手有些酸,从来没做过这么久的活。比我以前当机修工人还要累。”王林笑着停了下来,帮她把衣服拉好。
护士走了进来,见王林没动,便道:“你这个同志,怎么这样?说了叫你给她擦酒精,你就是不动呢?她又不是别人,是你的爱人同志!”
棉铃连忙解释道:“护士,你误会了,他——他一直在帮我擦。”
护士看看输液瓶,正好一瓶水吊完了,她将针头换到另一瓶里,说道:“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就应该好好爱护。”
王林连声说是。
护士换好了瓶子便出去了。
棉铃和王林相视一笑:“王总,让你受委屈了。”
王林摇了摇头:“你啊,太逞强了!一个女人,怎么能这样子淋雨呢?”
棉铃道:“我想着天气这么热,淋点雨也没有什么大事,哪里想到我体质这么弱,这么不经淋呢?唉!”
“经常淋雨,湿气和寒气积在你体内,将来你才知道痛苦!”王林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知道了。”棉铃道,“今年的棉花,不曾丰收,我很内疚。”
王林微一沉吟,问道:“我们种植用的是科研新品种,比起以前的品种来,产量总能提升吧?你算过没有,除掉损失的部分,还能达到亩产多少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