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彦东既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那个地方是我...让我的盛夏难过的地方。”
说着,他默了默。
“所以...我不想去。”
他说:“这是心里话。”
一点也不想去。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着,她在那里曾经那么难过。
安静了片刻,他又说:“现在再提到小村,我脑袋里浮现的不是那里的景色,是你给我画的那幅漫画。”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扬起她的风衣衣摆,和他风衣的衣摆轻轻依偎。
盛夏沉默片刻:“这个理由勉强过关,那就不去。”她说:“换个地方,双倍摩擦你。”
任彦东:“去哪?”
盛夏:“等我想好的。”她抬步走向汽车,走了两步,又回头抓着他的领带。
任彦东抓着她的手腕,“你下手轻点,勒的我喘不上气。”
好不容易到了停车位,任彦东把花放在后备箱,将风衣脱了放在后座,今晚特意没让司机过来,他自己驱车。
出了停车场拐上马路,不是回盛夏公寓的方向。
盛夏侧脸,一直瞅着他。
任彦东专注看路,感应到她的眼神,他抽空看她一眼,“怎么了?”
盛夏反问:“你说呢?”
任彦东反应过来,“住一个屋檐下,你不是才有时间三百六十度摩擦?”
盛夏思忖几秒:“回别墅住也行,不过你的活动区域仅限一楼,二楼三楼是我的地盘,你要是误闯,”她特意停顿两秒,“我就再也不会踏进别墅半步。”
任彦东颔首,“没问题。”
一楼是客厅厨房,还有健身房,浴室,现在又多了一个琴房,目前只剩下一个不算很大的卧室,只能先凑合着。
到了别墅,盛夏抱着花上楼去了,任彦东望着她的背影,“我上去拿点东西下来。”
盛夏头也没回:“我之前在车上的话,现在就生效。”
“我睡衣还有充电器什么的都在楼上。”
“我给你拿下来。”
盛夏走到卧室门口又迟疑一瞬,她已经那么久没在这儿住,也不知道浴室里的那个冰箱有没有搬走。
那个冰箱是任彦东专门为她定制,就是用来盛放泡澡的鲜花,还有各种化妆品和护肤品。
推开卧室的门,盛夏恍惚着,感觉离开了很久,可一切还是曾经熟悉的样子。
沙发对面那个盛世公主的化妆台还在,上面摆满了各种未拆封的、她常用品牌的化妆品。
台子右侧,堆了一叠时尚杂志,大概是这几个月的月刊。
床上,他的枕头还在中间的位置,她的那个枕头,紧紧挨着他的。
凝神半刻,盛夏进了浴室,冰箱还在那,里面的东西之前她搬家时全都清空,现在又满了。
她打开下面的柜门,将鲜花放进去。
转身,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是陌生的,仿佛又是熟悉的那个人。
手机响了,是夏女士。
“夏夏,你跟彦东复合了?”
盛夏拧眉,“妈,你听谁说的?”
夏女士一个同事的朋友是乐团里的,说今晚见证了一个小提琴家的美丽爱情,那女孩回到家还在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