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燕辞有些踌躇不定,夙沙东道:“不错不错,那日大人物云集,去开开眼界总是没错的。”
夙沙西撇了撇嘴道:“顶多到时候师兄远远看着,不叫你磕头。”
燕辞犹豫再三,终于拿定主意道:“诸位盛情难却,燕某就去叨扰一番。”
皇甫氏弟子的储物戒遗落在碧草间,群修将其中物事分个精光,燕辞挥手别过野马,跟随夙沙清影等改道东北。
夙沙东在途中问道:“那皇甫小贼似乎燕姓者颇感兴趣,师兄未至时还曾刻意询问过,这是何缘故?”
燕辞淡淡道:“不清楚,可能姓燕的刨过他家祖坟吧。”
那对活宝一愣,捂嘴笑道:“有此可能。”
连绵群山清幽旷野,诸人沿途游山玩水,有说有笑的赶路。
数日后高峦横阻,云涛阵阵,林海茫茫,苍松古柏斗碧,桃花绿柳争妍,白鹤缠绵悱恻,锦鸡软语温存。
忽而跨入座春寒料峭的幽谷,地上柳影婆娑。
燕辞紧随夙沙清影在一片柳林里穿梭,叹道:“明明是朗朗晴天,钻进林中便现月挂柳梢头的异像,若非师姐相告,燕某还以为见了鬼呢。”
夙沙清影笑道:“这座逐月飞花幻阵采用一万八千株裳垂柳布置而成,阵中东西南北升起四轮圆月,柳枝袅袅轻拂,柳絮轻盈曼舞,冒然侵入者浑然不辨方向,是本族防护大阵之一。”
燕辞装作无心道:“贵府好大的手笔,不知摧毁柳树本源可否破阵?”
夙沙清影微微一笑,徒手往身旁某株垂柳枝抓去,其入手处空无一物,柳枝如同水月镜像,虚无缥缈。
她解释道:“幻阵者,一切所见均是虚妄。此阵秉黑夜白天之分,有春夏秋冬四时之别,更融合十天干十二地支之数,可衍生的变化之法愈万种。此阵外敌难入族中弟子亦难出,因而我等幼时所学,均是推演变化之道。”
燕辞愕然道:“如此说来,莫非贵府人人均是阵法大家?”
夙沙清影摇头道:“阵法之道玄奥精深,习此道者所需投入的精力非常人能及,非天赋异禀者恐怕穷尽一生也难有所得。我等所学仅是皮毛,欲更进一步可谓举步维艰。”
燕辞奇道:“哦,观两位师弟进退裕如,似乎对阵法之学却颇有独道之处。”
夙沙清影讥笑道:“不懂装懂而已,若非有我带路,他俩同样陷在阵中兜圈子。”
燕辞哑然失笑道:“原来如此。”
夙沙东夙沙西兄弟脸色讪讪,深感真没面子。
燕辞跟随着夙沙清影的步伐前行,越走越觉钦佩,仅仅走过盏茶功夫,步伐已变化了数次。
看来夙沙清影此言非虚,外人想要侵入此地绝非易事,世家的底蕴如此深厚,难怪能有如此偌大名头。
然而想起落拓侠客跟夙沙世家不乏纠葛,他又忍不住暗暗骂道:“哼,夙沙世家的防御坚如龟壳,十有bā • jiǔ是违心事做得太多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