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学子听得这话也是一愣,有些人也是回过味来,觉得与昨日那场讲学有关,不过此刻都只是看向宋穆。
宋穆则是笑着对着众人说道。
“儒道修行漫长,需攫取天下真理万千,融会一体成己学,方可提振境界,但有些东西可从书册之上学得,可若要文道之路成坦途,必然需要有人指点迷津。”
“而这便是求学。”
“诸位来自五湖四海,到此处听宋某讲学,也是求学,都是后生可畏。”
宋穆澹澹的说着,周围的人都是露出笑容,宋穆与众人讲学语气平和,毫无架子,也是让人如沐春风。
则是下一刻宋穆却忽的话题一转,此番看向旁边的秦刚,开口说道。
“今日这趟讲学,我却是请来了秦夫子,其实多是宋某好奇,这求学二字,重于其路,不知当时秦夫子是何等情景。”
众人忽的见到宋穆这般问道,此刻都是朝着秦刚看去,此番秦刚也是点头,当下抚须说道。
“老夫的求学之路,说来倒是有些奇特了,余十岁蒙童之时,便是跟着家父往外求学……”
秦刚作为一位大学士,这百年的修行经历自然不容置疑,而其如今所言,乃是年少求学之事,正是令众人身临其境,一番言语下来,翻山越岭,走过千山万水,受过各种挫折,甚至为了一句箴言而走到天黑天明,都令众人多有一些动容。
这般说完,场中一时间一片寂静,而宋穆则是立刻起身,朝着秦刚拱手说道。
“善哉,如此求学之途,犹如身临其境,令宋某亦是记起了往昔情形。”
这般说着,宋穆当下便是自顾自的讲起了自己的契求学之路,如何与皇甫风明着芒鞋行深山中,为探学者之秘居踏遍群山,门前立于雪中,为一卷书册数次登门求一观。
如此言论之中,一番艰辛情景也是在众书生脑海中浮现,此刻也不由有几分敬佩。
而这般言说之后,宋穆也是让场中书生分享各自感悟,就在这时,其中一蓝袍学子起身,对着宋穆拱手说道。
“夫子所言求学的确令人感慨,但吾以为,求学之重却并不在路途苦难,而在求学之感悟。”
“未能使求学者悟得新道理,却只会说些模棱两可,反反复复的东西,做些折磨人而自诩用意良善之手段,实是消磨人心,敝帚自珍罢了”
此话一出,这场中不少人都是看向对方,李栋的脸上陡然有些阴沉,当下就有学子起身怒喝一声。
“放肆,讲学场上,如何许你这等狂徒妄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