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等着，妈妈一定会不忍心回来找自己。
杰夫闷闷开口：“我不应该扔石头……”
他只是不想别人忽视自己。
女孩儿们也低下了头，揉着眼睛道：“对不起杰夫，我们是听别人说的。”
“我们只是想和贝琳达一起玩。”
“我也想和她一起玩……”
男孩小声嘀咕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
躲在角落偷窥的蕾娜彻底放心了，莫名想到了争宠。
“可我们还是朋友呀。”
正这么想着，妹妹又说话了。
“不，那不一样。”
女孩莫名有些难过，仿佛她们之间隔了一层距离。尽管她们天真无知但不是傻子，能很明显感觉到某种变化与隔阂，也会像成人那样嫉妒、自卑，甚至将不满表达出来。
不一样……
嘉尔莉特看着这些伙伴，小脸上写满认真。
“杰夫，你们会算数写字吗？”
过了一会，她再次问伙伴们。
一帮孩子摇头又点头，纷纷提问：“一百卢拉等于一百丁算吗？”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第一个字母。”
“这没什么，我会从一数到五十！”
她们开始争论，前几分钟发生的事早就抛到了脑后。
嘉尔莉特似乎找到了方法，道：“我可以教你们算数和单词，这样我们就一样了。”
“为什么啊？”
孩子们还是不太明白。
“因为……”嘉尔莉特想了想，学着姐姐的口吻道：“因为你们可以上学，夏利昂珀小学不需要学费。如果你们成绩优秀，将来不仅可以省下一大笔钱甚至还能赚钱，比如我们有一位邻居，她每月至少赚六百卢拉。”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几个孩子张大嘴“哇”了一下，这可比知识更吸引她们。
我的错我的错。
听完妹妹的话，蕾娜默默捂上脸，但又忍不住想笑。不是嘲笑，而是很开心看到妹妹帮助别人。
之后，她又带着好奇看了半天，直到朱莉提醒，她才意识到已经是下午四点。
“贝琳达，我们该回家了。”
蕾娜不得不打断孩子。
“我知道了。”
嘉尔莉特抬头，挥了挥手向伙伴们告别。
“蕾娜小姐，朱莉小姐。”
修女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表情纠结，犹豫了好几秒才开口。
“您还有什么事吗？”
朱莉疑惑道。
“不，我只是忘了说再见。”
修女又改变态度，就这么看着马车远去。
等她再次回头，瞎了一只眼的梅卡修女正默默站在一旁。
……
傍晚还有太阳，近几天冰冷阴沉的鲁什比平常多了几丝暖调。
蕾娜牵着小朋友散步回家，丝丝阳光洒让身体有点儿暖意。她还在想修女的事，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蕾娜姐姐。”
孩子喊她。
蕾娜收回思绪，问：“怎么了？”
嘉尔莉特笑着摇头，浅蓝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细碎的光像万千星芒。
蕾娜知道她今天非常开心，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蕾娜姐姐！”
孩子大概不知道怎样撒娇，于是用这种方法表达开心又想亲近的心情。
今天对她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一天。
她想让自己在意和在意自己的人开心，未来想成为一名教师又或者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
当然，她现在最想的还是写完那本书给蕾娜一个惊喜。
嘉尔莉特认为，这或许就是目标。
“是的，我在。”
蕾娜觉得小朋友脆脆嫩嫩的声音很有趣，于是跟着回应。
“蕾娜姐姐，蕾娜姐姐，蕾娜姐姐！”
贝琳达像只活泼疯了的小麻雀。
“啊！好了好了，不要叫了。”
蕾娜反而变得不好意思，忍不住笑着说：“你再这样我会用土把自己埋起来的！”
闻言，嘉尔莉特也跟着笑了。
一大一小步伐轻快。
……
警局附近的饭馆。
“情况怎么样？”
阿莉丝询问在警局的朋友。
那位朋友可能是饿坏了，大口吃着食物，含糊不清道：“是的，那具女性尸体我们早就查到了，但出于某些原因不能公布出来。”
阿莉丝皱了下眉头，又问：“为什么？”
对方没有直接说明，而是用开玩笑的语气道：“嘿嘿，我想你的记忆力应该不错，还记得一位叫莉安娜.德桑的女学生吗？”
“莉安娜.德桑？”
阿莉丝回忆了遍，确定自己的生活里没有出现过这个人，可又感觉有点印象。
莉安娜.德桑…莉安娜.德桑…莉安娜…
阿莉丝默念着这个名字，突然睁大眼，一下子明白过来。
……
“杰夫……杰……”
嘉尔莉特走后，杰夫努力拼写着自己的名字，可写着写着，他分了心，用小木棍玩弄起一只小千足虫。
“杰夫。”
就在这时，修女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响起。
男孩茫然抬头，接着露出惊恐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14章结尾出现千足虫。
23章开头遇难者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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