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里。”
奥菲莉亚指向那座富丽堂皇的尼舍达松大饭店。
“没问题。”
比起失去生命,去豪华餐厅吃一顿晚餐反而是最廉价的。
并不是说他们不想为了教会牺牲,而是他们必须死得更有价值,这样一来他们的灵魂才能飞向星辰,伴主左右。
棕发男人的眼神狂热,想到自己正在执行神圣的任务,他甚至主动为那个女人打开了车门。
尼舍达松大饭店的餐厅里。
奥菲莉亚没有点固定价格的套餐,而是像玩猜谜,一边想一边点。
他们压抑着怒气,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
“你们的教会供奉哪个神明?”
点到一半,这个银灰色眼睛的女人突然问了一句。
提到这个话题,几个邪.教徒的目光变得虔诚,回答:“星辰之主。”
“它有什么能力吗?”
奥菲莉亚托腮,垂眸扫视菜单,并没有用“祂”称呼这位神。
棕发男人仿佛没有听见这个“它”,自顾着说道:“祂是所有星辰的主人,是宇宙与所有力量的源泉与制造者……”
“你们可以把这座饭店租下来吗?”
奥菲莉亚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点的了。
□□徒的话顿时戛然,嘴巴张了张,面部的肌肉微微抽动。
“租下这里需要多少钱?”
他的同伴过了好几分钟,嗫嚅着问。
“一天七百卢拉,先生。”
侍从回答。
七百卢拉!
三个邪.教徒震惊,接着看见那位衣着得体的门房先生走过来补充道:“不过这需要提前预约,很遗憾您只能等到后天了。”
“真遗憾。”
棕发的男人视线转向那个银灰色眼睛的女性。
“你们可以继续赞美你们的神了。”
奥菲莉亚不在乎道。
“非常感谢。”
邪.教徒微微颔首,继续道:“祂是无所不能的……”
“星辰之主,所以星辰的主人为什么需要信徒为自己做事?它明明可以直接来找我呀。”
这个女人的反应和思维似乎在另一个层次,总是在一个话题谈另一个话题的事,以至于让对话变得十分困难且生硬。
“这个问题很好解释。”
邪.教徒认真地说着这段前后矛盾的话,“因为主不在乎,它被那些卑鄙的异端神欺骗放逐,不能很好感应到我们的祈求。祂不在乎人类会做什么,但同时又是仁慈的,只要你向祂献祭就能获得帮助,只要你足够忠诚虔诚,你的精神和肉.体都将获得永生。”
“很好。”
奥菲莉亚轻轻鼓掌,像是刚听完一段感人的演讲。
“我们的目标是清除所有异教徒和血液不纯的盖斯人,因为只有这样世界才会变得纯净、完美。所以,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几个信徒越说越起劲,直到晚餐结束。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
奥菲莉亚反问。
“……”
三个邪.教徒愣了一下,语气僵硬,“您刚刚说过加入我们的教会。”
“没错。”
奥菲莉亚端着一杯香槟,笑得天真:“但我有说要帮助你们吗?”
三个邪.教徒再也不能维持微笑,但又不敢和这个被恶魔附身的强大驱魔人发生冲突。
谢谢你们的晚餐,这让我感觉加入教会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所以,我决定以后多加入几个教会!”
她举起香槟和空气碰了下,整理裙摆,起身离开了这里。
“我怀疑她根本没有疯。”
过了片刻,一位金发的同伴缓缓开口。
他异常冷静道:
“这是那些异端教会散播出来的谣言,卢格镇根本没有发生异变,不,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卢格镇这个地方。如果那里真的发生了异变,那些贪婪狡诈的异端早就去镇子探索了。你们知道的,这些家伙就像闻到了屎味的蠢狗,总是企图破坏自然与神灵的安排。”
“所以说,他们在欺骗我们。奥菲莉亚根本不是最强的驱魔人,她在卢格镇这件事前几乎默默无闻,想想圣母之心这条可恶的老狗,你们相信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女人会是继道格拉斯以后最强的驱魔人吗?”
棕发男人说:“但她杀死了我们几位‘使者’,修女教会派出的人到鲁什后也失去了消息。”
“你有证据证明是她杀的吗?别忘了,这里本身就是修女教会的地盘,她们完全可以藏起来,然后放出这个消息。”
金发的同伴摇了摇头,继续道:“让我猜测一下,一定是这些异端教会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在那位愚蠢的医生暴露后,他们伪造奥菲莉亚杀死了那四个‘使者’,而主教大人在慎重考虑过后把消息透露给了修女教会,紧接着修女教会的小队失踪,我们来到了这里——”
“不,不对!”
三个邪.教徒猛地意识到这可能是个计谋。
她们想要埋伏!
想法在脑中炸开,三个人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座奢华的大饭店。
比较沉默的那位男士提议:“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告诉主教和‘先生’,不过在这之前——”
他顿了顿,笑呵呵道:“我们得让这个驱魔人付出一点代价。”
圣古米格街。
道格拉斯先生将物品放好,从柜子里摸出钥匙,拿着手杖走到外面关门。
砰砰!
两声枪.响,子.弹实实打在这位盲人先生的后脑勺和背上。
他来不及发出惨叫,闷闷地倒在了地上,鲜血汩汩往外冒,染红了店门口的积雪。
“干得漂亮!”
金发男人欢呼一声,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你的枪.法越来越准了。”
“当然。”
棕发男人笑了起来。
“我已经期待她看见这一幕的表情了。”
金发男人兴奋道。
这个家伙今天怎么这么活跃?
那位棕色头发的□□徒有些疑惑,转过身,正对上一双澄澈的银灰色眸子。
“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女人脸上咧开夸张的笑容,用同伴的声音说道。
棕发男人身体僵住,缓缓扭头看向开.枪的地方,发现两名同伴头部中.弹,一动不动躺在血泊中。
而原本应该被.枪.击中的男士则站在一边,向自己抬了下礼帽,微微行礼。
……
贝斯特家的早晨。
“我的天,三十万卢拉!”
蕾娜停下勺子,盯着报纸上那串大大的数字。
三十万的悬赏金,这是最近几个月,不,是这几年都很少见的了。
嗯,起码在原主人的记忆中是这样。
“什么三十万?”
听到三十万,艾文下意识问出口。
“一位爵士的女儿前几天失踪了。”
蕾娜翻过报纸,向家人们指了指最显眼的那块新闻。
“天啊,三十万……这是那位小姐的妆奁吧。”
母亲震惊道。
“不一定。”
艾文忍不住咋舌,“我猜她一定是被绑架了,因为这位爵士不仅有土地还是一位银行家,和某些靠变卖家产来维持体面的贵族不一样。”
蕾娜点了点头,又深深地看了眼报酬。
“不用羡慕,毕竟你有五……咳!”艾文没有再说下去,低头闷了口咖啡。
说到那五十万,蕾娜整个脸都苦了。
坦白地讲,扣去税再加上最近各种支出,她的五十万只剩下三十万了。
明明感觉什么都没有买,怎么钱就没了呢?以后魔法药物的材料和周游旅行的经费怎么办?
蕾娜越想越悲伤。
“嫁妆是什么?”
这是嘉尔莉特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就是……”
艾文想了想,说:“许多女性结婚的时候她的家人都会为她准备一些财物。你可以理解为很多钱。”
为什么结婚需要那么多钱?
嘉尔莉特仰头思考了一下,可惜没能从多出来的记忆中获得线索。
母亲玛丽道:“原本我和艾文也有为你存嫁妆,不过现在我们该考虑给贝琳达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蕾娜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她受到了君主马车的诅咒,未来不可能结婚,但小贝琳达就不同了。
她是个聪明美丽的女孩,未来肯定会遇见一位好青年。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想给妹妹私藏一点。
“老实说,我一直不明白嫁妆的意义。”
艾文耸了下肩,用白面包沾了些汤汁,“嫁妆不应该是由女性自由支配吗?虽然王子已经修改了法律,但仍有一些女性在婚后丧失了嫁妆的持有权,至于那些嫁妆少的或者说没有嫁妆的女士就更可怜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了许多,语气有些同情。
蕾娜知道他是在说以前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