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一下子精神了许多,没有插话,继续听对方说。
“一以虚代实,这个很好理解也是最简单的。”魔术师先生拿起一副纸牌,随手在桌上排开,“首先需要一样看似普通的东西,我知道这其中的问题,但观众无论如何都看不出破绽。”
用虚假代替真实,或者说在真实中加入一些虚假的元素?
蕾娜点了点头,依旧没有插话。
“二是偷天换日。我会用这件普通的东西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观众会惊叹会想知道真相,事实上我在上一步就已经做了暗示,让你们深信不疑。当然,还有一类观众,他们清楚魔术是虚假的,并不是真想搞清真相。”魔术师先生非常有耐心,随手拿起一张卡牌,轻轻吹了口气,那卡牌竟然凭空消失了。
“而面对这些质疑的观众,我们需要第三步化腐朽为神奇,这就像悬疑小说的结尾,光是伏笔和反转还不够,你需要掌握走向,给出合理又惊艳的结局。魔术也是这个道理,我们不仅要改变一件东西,关键是还得再变回来。只有这样,观众才会从惊叹变成鼓掌。”魔术师先生碧绿的眼睛中笑意更浓,没有带手套的手凑到她脸颊边轻轻打了个响指,那张纸牌再次出现。
蕾娜还是第一次这么近接触魔术,感叹的同时忍不住在想,要不要给对方咨询费。
魔术师先生笑道:“就是这样,我希望更多人了解魔术。”
“谢谢您的解答。”她站起身和对方握了下手,拿着那张太阳纸牌离开了帐篷。
坐上马车,蕾娜把礼物纸牌递给旁边的妹妹。
“这是马戏团送的礼物吗?”嘉尔莉特把那张漂亮的太阳纸牌举到光线比较强的地方。
“没错,我现在把它送给贝琳达了!”蕾娜摸了摸妹妹的卷发。
邻居玛莲眼神好奇,问:“蕾娜,你和那位魔术师聊了什么?”
蕾娜只说:“我很好奇他的魔术。”
“我就知道,年轻人总是对这些事很好奇。”艾文仿佛看穿一切。
所以,你看魔术表演的时候为什么比我还入迷?蕾娜在心底嘀咕了句,侧头望向窗外,想到提前回家的小富婆。
“朱莉会被发现吗?”妹妹问出了她在意的问题。
玛莲却道:“这起码是一种尝试。虽然她非常富有,但缺乏主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总不能一辈子当个听话的乖女孩。”
蕾娜突然想到穿越前的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性格和她也有点像,所以她才会和朱莉合得来。
希望朱莉不……算了。
她原本想为朋友祈祷一下,但越想越觉得这是在毒奶。
……
刚下马车的朱莉吸了口冷空气,抬头望着暗红的天空,忍不住抬手,非常不淑女地大弧度挥舞手臂,然后又跳了跳,感觉今晚比任何一场舞会都要有意思!
活动了下身体,她没有再这个地方停留太久,压低身子,按照出来的路线潜了回去。
“朱莉,你回来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朱莉顿时僵住,缓缓扭过头,看见了贴身女仆和母亲。
“妈妈……”她声音很小。
科波尔太太似乎松了口气,道:“走吧。”
朱莉默默跟在母亲后面。大厅里死寂,老管家深深看了她一眼,而这个家的主人则低头看着报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像根木头呆呆立在那里,两只脚发麻,失去了知觉。她甚至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状态紧绷,耳边嗡嗡直响,脑子里不断思考着各种应对的话。
最终,科波尔先生什么都没有说,放下报纸离开客厅,没有留下一句责备或是担心的话语。
朱莉的情绪一下子崩溃,泪水夺眶而出。
“我亲爱的宝贝,你去了哪里?我们都很担心你。”科波尔太太为女儿抹眼泪。
朱莉委屈道:“我只是和朋友去马戏团看表演……”
科波尔太太皱了皱眉头,“你可以告诉我们的,把马戏团请到这里并不是很困难的事。”
“不,这不一样……”朱莉摇头。
“或者我们可以租下那里,让你邀请所以的朋友一起去?”科波尔太太表情疑惑。
朱莉没有再说。
哥哥安慰道:“朱莉,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我知道了。”朱莉眼神黯淡。
……
表演结束后一个小时,马戏团的成员们收拾好道具,各自前往租住的酒店或是附近的酒吧和餐馆。
“哈恩先生?哈恩先生——”金发碧眼的助手小姐寻找着魔术师的身影。
咚咚咚。
突然,微弱的敲击声从仓库里传出。助手小姐停下脚步,认真听了一阵,举起手里的马灯,表情疑惑地走了过去。
咚咚咚!
声音是从道具箱里发出来的。
助手小姐打开道具箱,就在她想谁把兔子放进箱子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张大了嘴——
“哈恩先生!?”
“救命!救命!”
箱子里,只穿了件背心的魔术师被冻得牙齿打颤,吸了口气后扯着嗓子大喊。
“哈恩先生,您,您为什么在箱子里?”助手小姐吓得结结巴巴,赶紧把外套脱给对方。
哈恩先生哆嗦道:“我在上台表演前被人打昏了!”
“您不是已经上台表演,而且还……”助手小姐话说一半噎住,后背窜起一阵凉意。
如果哈恩先生从一开始就被人打昏藏了起来,那一开始上台表演,后来又为别人讲解魔术表演的是谁?为什么她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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