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
啊,如此粗劣且熟悉的伎俩。
不愧是娱乐圈交际花陈峦,一出手就是狗血桥段。
在梦境里,陈峦跟他一直不对付。对于敌人,虞秋向来了解透彻。
“对不起对不起!”陈峦“吓懵”三秒后,手忙脚乱地道歉,“我没看到有人,对不起先生,我替您擦一擦——”
一只白净的手,比他更早伸过去。
虞秋看也没看陈峦,抽出西装口袋里的方巾,轻轻擦上沈明登的领带。
“沈哥,这里肯定有备用的衣服,我们去换一下。”虞秋提议。
方巾被酒液染红。
沈明登低头看向那只手,压住想擒入掌心的冲动,沉声道:“好。”
连半个眼神都没给陈峦。
陈峦:“……”
“那个,先生,”他急忙上前一步,满脸歉疚和不安,“这是我的失误,我可以替您干洗衣服——”
话音戛然而止。
陈峦呼吸微滞,背脊发凉。
刚才沈明登瞥他那一眼,沉冷、凶戾、不耐烦,仿佛自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直到两人背影消失,他才缓过神来,扶着墙狠狠喘气。
宴会是赵家主办的,接到通知后,赵家立刻给沈明登安排了空置的休息室,并让人送尺寸合适的衣服过来。
休息室里开着暖气。
沈明登扯开领带,脱掉西装外套,上身只剩下白色衬衫。衬衫的领子和对襟被红酒浸染,斑斑点点,向周围晕出一大块印记。
他解开两粒扣子,胸口沾了不少酒液,黏黏腻腻的。
虞秋抽出几张湿巾纸,自然而然地走过来,“我帮你擦擦吧。”
他攥着湿巾探向男人胸膛。
扣子只解了两粒,露出半截锁骨和一小片肌肤。
沈明登没出声,只垂眸望着他。
纤长的手从上而下,一点一点擦拭酒渍,轻轻柔柔的,像是怕擦破了,不敢用更大的劲。
对沈明登来说,这无异于慢性折磨。
虞秋扔掉一张,换上另一张,抬眸问:“可以多解一颗扣子么?”
再往下没法擦。
休息室里开着壁灯,橘黄色的光映入青年眼眸,如繁星坠落,璀璨生光。
沈明登哑着嗓子:“嗯。”
他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怕一开口,冲动就再也遏制不住。
虞秋似乎毫无所觉,伸手替他解第三粒扣子,匀净的指尖时不时蹭到皮肤,微凉中带着滚烫的火花。
火花没入胸腔,牵动心脏跟着狂欢。
解扣子的人却满脸无辜。
扣子松开了,灵巧的手捏着湿纸巾,轻轻掀开衬衫。
虞秋忽地仰起脸,眉眼含趣道:“你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事?”
“嗯?”沈明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就,”青年挑了下眉,红润的唇翘起,洇出两只可爱的梨涡,“投怀送抱。”
“没有。”沈明登眸底幽深,艰涩地吐出两个字。
“真的吗?你这样的肯定有很多人投怀送……”
沈明登倏地低首。
虞秋下意识偏头。
温热的唇落在梨涡上。
世界陷入沉寂,只余下柔软的触感和滚烫的气息,还有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虞秋瞪大眼睛,几乎忘了如何反应,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又一股脑儿涌上脑袋,冲得他理智全无。
沈明登垂眸看他,眼底浓烈的暗芒闪过,猛地上前一步,大掌兜住青年枕骨,强势揽人入怀。
他并不满足浅浅的梨涡。
他想索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