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儿赏的是什么花?可有府里的好看?”谢安抬手敲了敲她的头,“都这么大了,做事还没有规矩,等下次哥哥真找不到你了,可怎么办?”
“不好看,不好看。”谢姝连忙摇头,连被敲疼的地方都顾不上了,“这里哪里比得上家里……”
最后一句是谢姝小声地说的,生怕被别人听到。
“家里有哥哥呢,这宫里什么都没有,若是有下次,换我来寻哥哥可好?”
谢安听了,似是心里舒畅,笑意也更加真实,眉目朗朗,眼神晶亮,“我教了你这么多年,就教出你这么个蜜罐子,这让我怎么跟天上的父亲母亲交代?”
蜜罐子怎么了,现在的人就喜欢听好听的话,说不定以后她就得靠着这招活着呢。
更何况她这哥哥就喜欢听这样的话,她已经抓住了精髓。
“父亲母亲听了,定夸你教得好。”
谢安笑着回了马车,临走前不忘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
回到国公府,已是夜上三更,谢姝原本在马车上抱着锦被,偎着暖炉睡得正香。
就被冬青吵醒了。
“小姐,已经到了。回房再睡,小心着凉了。”
“嗯。”谢姝迷迷糊糊地就要跟着冬青回房,却听到谢安的马车内传来了易风的呼声,“公子!公子!”
谢姝顿时清醒了,马车内的谢安脸色潮红,额头又是滚烫,身着薄衣,谢姝起先还以为这是喝了酒以后发热,谢安才穿得这般少,现在却明白没有那么简单。
马车内的小几上还放着一樽酒壶,酒杯里的酒皆被饮尽,只余水渍。、
她立马想起了自己前不久刚收购的医馆,对冬青道,“快、快去请江郎中。”
“易风,公子最近吃了些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其他东西,这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回小姐的话,前些日子公子感了伤寒,也是张太医来瞧的病。开的方子还留着,公子怕小姐担心,所以药都加到了酒里……”
易风偷偷抬眼瞧了瞧谢姝的神色,倒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谢姝十二岁入的府,虽然是谢安手把手教的,但终归年岁不够,起初是喜怒都写在脸色,一派天真烂漫,近来沉稳了许多,不知公子看了,是喜还是忧。
“先把方子拿来瞧瞧。”谢姝发了话,易风立马要去取方子。
“是,小姐。”易风退了下去,出了房门,自己跑回房间拿方子。
谢姝看了方子,觉得隐隐有几分熟悉,但不是对方子里的药材熟悉。
等郎中到了以后,谢姝把方子递给了对方,原本那郎中惴惴不安,怕见到什么内宅的阴私事儿,看了方子一颗提着的心倒放了下来。
“回小姐的话,这只是一张普通的治伤寒的药方,只是药性会比寻常方子烈一些。若要说这方子有什么特别的话,这是宫中太医创的方子,对伤寒一类的病都有效,也能提神,后来也传入了民间。据说现在病榻上的圣上也时不时用这个方子来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