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突如其来的隆隆鼓声,郭建安眯着右眼,扭过头看了看营寨,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可再回过头看着面前乌泱泱的海寇,郭建安又皱起了眉头,似乎是看到了一群令人作呕的嗜血蚊蝇。
“福唐郭建安在此,鼠辈受死!”仿佛一道炸雷在海寇中间响起。郭建安大吼着,须发虬张,金刚怒目。
海寇却躲得更远了。
“呸!无胆鼠辈,脏了爷爷的手!”郭建安见无人应战,拖着左腿往前走去。
一步。
又一步。
再一步。
地上的血痕蜿蜒,终于无法继续向前。
郭建安拄着长槊站定。
这一站,便是一生。
营寨内,鲁将军握剑的手紧了又紧,指甲陷到肉里,血顺着掌缝流到含星剑上,融到了那仿若无边的星光之中。
“传令下去,营内诸人使用鸟铳退敌!”看到有海寇尝试着触碰郭建安的身体时,鲁将军终于忍无可忍。
稀稀拉拉的鸟铳声响起。
钢珠旋转着,如饥似渴地触摸上了海寇的皮肤。可这并不够,钢珠轻易地就撕开了薄薄的皮肤,钻进了坚实的肌肉,在里面振荡着、驰骋着、肆意玩乐着。但这样也还不够,钢珠依然渴望着继续向前。那里,是洁白光亮的骨骼,是红润油腻的骨髓,是最美味的血肉,也是一首最动听的哀歌。
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钢珠极难防御,打在人身上很难致命,但肢体的疼痛会让人异常痛苦。这让海寇一下子就乱了阵脚,到处都是抱着手脚满地打滚的海寇,哀嚎声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