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天子犯法,那也是与庶民同罪,你既伤了我儿,就得还我儿一个公道。”刘老员外指天骂地,他身后的家丁们也端的一副不肯善罢甘休模样。
纪南山大手一挥,他府内的将士可不是吃素的。
开玩笑,将军府门怎能让区区一个利欲熏心的商贾围攻。
“纪将军这是要徇私舞弊,信不信老夫上京告御状。”刘老员外经商多年,大风大浪都见识过,对于这点威压还不放在心里,更何况有这么多百姓看着,他谅这纪南山不敢胡来。
沈沐渊与沈沐勇脸色微变。
一身玄衣的宋云霆从高阶上缓缓而下,凌厉的双眸睥睨着刘老员外:“告御状,先皇如今在九泉之下,你要向谁告御状?”
“自然是当今皇上,你到底是谁,冒充的哪路王爷,竟然敢在澹州城作威作福?”刘老员外朝天拱了拱手,大有一副不知“死”字是如何写的。
呵,这澹州城竟还有这等蠢材。
“先皇在世只封了本王一人为北安王,你是有多蠢竟然敢质疑本王,来人,给本王上夹棍,重大三十大板。”
他一声令下,从府邸里出来的将士们不知从哪来摸出来的长棍,直接一棍子打在那刘老员外的腿弯处,然后啪啪啪一阵作响。
宋云霆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围观的众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傻了。
“爹,你们不要打我爹。”刘承恩还算有些良心,最后几棍子落下时替刘老员外给挡了去。
可惜,三十大棍根本没将刘老员外给打醒,嘴里还在叫嚷着,北安王乃是通敌叛国的罪人。
“本王通敌叛国?太子未死,大皇子谋朝篡位,还让西越人踏足我东吴,割让十五座城池予西越,你们说谁才是乱臣贼子?”犀利的眼神扫视着围在府门外的百姓,看的众人瑟瑟发抖,下意识匍匐在地。
常青低声与沈沐渊耳语了一番,沈沐渊朝着宋云霆靠近,而后掏出自己贴身的皇家玉佩。
“大半年前,沈沐擎在围猎场设计,加害本太子与北安王,若不是北安王以性命相护,只怕本太子早已尸骨无存,今幸能站在这里同百姓们道出实情,多亏了北安王,谁敢质疑他,就是与本太子为敌,与整个东吴为敌。”玉佩色泽光亮,明黄色的穗子随着他的展示在风中摇曳。
此言让跪在府门前的诸百姓惶恐不安,他们身在澹州,虽知道天下易主,但这澹州城向来由纪将军守护,所以这山高皇帝远的,百姓心中觉得只要能够安居乐业,不起战事那便是幸事。
可如今——
“将军,咱们澹州城也要起战事了么?”人群中不知是谁开口问了一句。
现如今已然不是解决苗淼淼惹下的区区小事儿,而是向澹州城中的百姓言明一切。
纪南山一脚踹开刘承恩父子二人,扶起跪在面前的一百姓,而后朝着众人挥手示意大家都起来。
“诸位心中都明白,澹州城与西越只隔黑风山,上一次,西越使臣从我城中路过,你们也亲眼见过,他们就是豺狼与鬣狗,若咱们不团结一致,只怕下场如同liù • hé城。”
众百姓闻言,心中更加惶恐不安,liù • hé城是割让的十五座城池中的其中一座,被屠城的事情他们早有耳闻,只是日子太安逸,让他们一时忘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