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渊见太上皇不说话，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询问：“太上皇，孙儿有些话想问您，您能如实告诉孙儿吗？”
沈一白抬眸瞧着他眼中已然呼之欲出的问题，忍不住哂笑出声：“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起来吧，我都一一告诉你。”
长夜漫漫，祖孙二人促膝长谈，蜡烛燃尽后，沈沐渊一脸深沉的出了花厅。
这一夜，太上皇同太子殿下说了什么，他们无从得知，但是他们明显感觉到太子殿下一夜之间似乎像是变了个人，愈发不将喜怒哀乐表露出来。
初升的太阳笼罩在城外众将士的身上，阳光刺眼，可却丝毫不碍他们将敌军的一举一动看的一清二楚。
护城墙上，沈沐勇手里拿着长筒望远镜眺望着客栈外驻扎的帐篷，忍不住蹙了蹙眉。
这敌军竟有五万兵马，且瞧着他们进出主帐的频率以及将陷阱都破了的速度，可以预测，不日他们便会进攻澹州城。
而他们澹州城只有不到三万的兵马，两军若是交战，只怕会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沈沐勇放下手中的长筒望远镜，看向身侧站着的纪南山，这厮昨夜检阅了一晚上的兵马，到现下还强撑着不肯去睡，当真以为自个是铁打的？
“明日若是出战，本皇子要打头阵。”
“区区一个顾延之还轮不到三皇子去打头阵，本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您就在城中好生待着就成。”纪南山挥了挥手。
二人身后的将士立马上前一步，拱手相问：“将军，您有何吩咐？”
“去告诉底下的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这次打完胜仗，本将军将府里所有的酒都拿来给你们喝！”
“多谢将军！”那将士高喝一声，下了护城墙，将纪南山的命令传达给守候在外的将士们，以振奋军心。
此等小恩小惠乃是沈沐渊最为不屑的，可偏偏他在澹州城内并没有实权，那些将士们根本不听他的调遣。
就算他想去打头阵，也没有人跟着他。
无奈之下，只得听纪南山的话，老老实实的待在城中，不过却也隐隐有些期待他能求到自己跟前来。
纪南山与沈沐勇坐镇前方，沈沐渊与太上皇，盛明镜等人则是安抚着后方城中的百姓，稳定民心，并在这几日提高众位将士的伙食，不让将士们饿肚子。
晌午的时候，府里的将士奉了沈沐渊与太上皇的命令，让纪南山回府中休息。
纪南山本不愿回去，可又从将士的嘴里得知，今日的晌午饭乃是盛明镜亲自下厨时，肚子里的馋虫又被勾了出来。
“本将军去去就回，三皇子且帮我看管片刻。”纪南山朝着沈沐勇拱手道。
沈沐勇当仁不让，早就希望他赶紧回去歇着，毕竟这仗都还未开始打，万一他就此倒下，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纪南山走后，沈沐勇接替了他的位置，去了军营中，当吃到火头军送来的饭菜后，算是明白为何纪南山要回去吃晌午饭了。
这军中的饭食虽然有油水，但毕竟众口难调，实在是比不上将军府里的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