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镜被他这般盯着,心中暗道自己愚蠢,怎么说了这般不过脑子的话,那苏子昀从城门过来寻人,早就与将士看见,自然要和纪南山禀明的。
纪南山见他不答话,且面露难色,以为他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遂三两口将玉米饼给吃完了,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土,微微躬身道:“你先回去吧,太阳大!”
盛明镜握着手里的半张饼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面上仍旧不改,听了他的话,离开了夹道。
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纪南山叹了一口气。
而恰巧在此时,一个妙龄少女拦住了盛明镜的去路,不知道是与他说了些什么话,隐隐能察觉到他的怒气。
盛明镜确实是生气,不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女子是来同他说纪南山与众将士赤膊上阵为他们修建屋舍,有伤风化,会污了她们女子的眼睛。
当时暴雨连天时,将士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将她们从洪水里救起来的,那时为何不说将士们有伤风化,现在却——
“抱歉,这个事情我帮不了你们!”
“为什么,盛举人可是读书人,再说了,您说的话,纪将军他们肯定会听的。”那女子不甘心,见盛明镜要走,直接拽住了他的手,“盛举人!”
她自以为自己楚楚可怜,能够被男人怜悯,答应请求。
可惜盛明镜哪里吃她这一套,奋力甩开了她的衣袖。
那女子一个不稳当,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掌心被蹭破了皮,盈盈泪水如珍珠似的的不断落下。
周围的百姓都聚拢了过来,纷纷打听是出了何事。
盛明镜脸色青紫,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巧言令色让旁人误以为盛明镜欺负了他。
百姓的指责声让盛明镜有些恼怒,刚要出言与他们争辩,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身子一个趔趄,就被人给护在了身后。
一堵肉墙遮挡了他的视线。
“这位姑娘若是还要点脸,本将军奉劝你最好自己站起来把嘴给闭上,否则直接将你赶出城去!”纪南山怒喝一声,压过了众人的议论声。
边上的将士纷纷走了过来:“将军,怎么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围着盛举人,你们眼瞎了?”纪南山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的拍过众将士的脑袋。
众将士连忙朝着盛明镜赔罪。
谁知,跌坐在那地上的女子被这阵仗给吓得哭了,脸色白了红,红了又白。
抽泣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方才二人的争执,纪南山如何听不见,如今看着众将士光着膀子过来,直接拍着其中一人的胸脯,朝着周围的百姓道:“如今澹州城刚经历一场天灾,若不众志成城,只得城破家败,你却拿着这点子小事儿来侮辱将士,难不成前些日子救起你的不是男人,我的手下是从洪水中救起了一条狗不成?”
“呜呜呜呜呜……”那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哭得更凶了。
“有伤风化?将士们日夜辛劳的为你们修补瓦舍,分发粮食,你们却拿咱们光膀子的事情来找麻烦,离间人心,澹州城可容不下你,滚!”纪南山说一句,那女子的脸就白一分。
围着的百姓哪里还敢帮着她出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