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来,他的衣裳湿了干,干了湿,额头上也满是汗水,一张脸被晒得红彤彤的,显得那双清冷的眸子愈发有了灵气。
盛明镜将药搁在桌子上,没有理会纪南山,继而去旁边的抱厦里搜罗出瓦罐和一小炉子,抱着这两样去了外头廊下。
“外面日头毒的很,你就在这熬药就是。”纪南山手捂着鼻子,光着膀子躲在门后喊道。
盛明镜去取了井水放在瓦罐里,又按照大夫的嘱咐将一包药材放进里面,拿起蒲扇开始煽风点火。
一阵阵浓烟从院子里飘散出去,熏得盛明镜眼眶微红,待火势起来后,扇风的动作这才小了许多。
“大夫和北安王所言的一模一样,这药治标不治本!”盛明镜起身进了屋里,抄起桌子上的一盏凉茶咕咚咕咚灌入。
可这凉茶到底不能平复他的怒火,尽管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他好,可是为何会这般生气。
纪南山有些窘迫,不过阿镜又不是外人,这事儿就算让他知道也无妨。
“你不要听他们瞎说,我喝了药就好了。”
盛明镜将手中的蒲扇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藏匿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好半晌才喃喃开口:“今晚子时,你来我房间。”
一听这话,纪南山先是一喜而后又有些讪讪的询问,“这恐怕不大妥当吧。”
话虽如此,可纪南山的眼里还是藏着期待,毕竟盛明镜的身上凉快啊。
若是晚上能挨着他一块儿歇下,定然能睡个好觉。
想到此处,纪南山眼底就放光。
而这抹光则是深深的刺痛了盛明镜的心。
“你若不愿意,就——”那算了二字还未道出口,眼前的男人已然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阿镜,晚上我一定过来,你放心。”
“血!”盛明镜看着他鼻下趟过的血痕,到底还是心软了。
希望青楼能送来一个让他喜欢的人吧。
半个时辰后,药熬好了,纪南山看着那碗黑乎乎又有些滚汤的药,嘴角直抽抽。
“药,要趁热服下!”盛明镜拿着蒲扇扇着风。
纪南山身子往前探了探,欲要将碗放下,“要不等晾凉了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