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鱼贯而出,拖家带口,背着行囊,似乎生怕沈沐渊会反悔一般,拉扯着家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澹州城。
常青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太上皇,殿下,眼看着纪将军和三皇子就要带着粮草回来,为何要放他们走?”常青心里头有些难受。
百姓们如此不信任他们,伤了他们的心。
沈沐渊看着那些渐渐消失不见的百姓们,收回了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城中百姓,他们的眼神里大都是迷茫,攀附在各自的门口。
这样没有期待的眼神,让沈沐渊也寒了心。
但他不能就此放弃,他要让百姓们都知道,澹州城是能在此次灾情中活下去,他们是能看到希望的。
沈沐渊朝着沈一白略一躬身行了礼,什么都没说,迈着坚定的步伐进了澹州城内,他要给纪南山与三皇兄写信,问问粮草到底购买的如何?
离澹州城最近且最为富饶的城也需要花费是数日才能抵达,非但如此,临安城的城主与纪南山向来不合,只怕这次去收购粮草不是那般容易的事儿。
队伍行径在黑风山林里,山林内闷热至极,空气中弥漫着落叶腐败的瘴气,让盛明镜颇有些头疼,一直忍了许久,终究没忍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他这一摔吓得领队的袁明元高高惊呼一声,顿时不少将士朝着他簇拥了过去。
“将军,盛举人摔下马了!”老袁扯着嗓子朝着行走在前面的纪南山喊道,惊起了林中的飞鸟。
纪南山一听盛明镜摔下马背,当时就纵身一跃,挥散了人群,将盛明镜抱在身前,一只手在他的身上到处摸索个不停,“可有伤着何处?”
盛明镜有些喘不过气,扯动着脖颈间的衣裳,露出那对锁骨,气若游丝,“林中瘴气熏得我头疼,一时间不备摔下来了,不碍事儿!”
话音刚落,就要组织纪南山继续在自己身上游走。
可惜,他哪里能阻止的了纪南山,纪南山摸向他的小腿,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疼?”纪南山见他表情不对,撩开他衣袍下摆,便看见他的小腿肿了一大块,显然是摔下马后,撞在了何处,说不得是被马儿践踏的。
盛明镜刚想回答说无碍,一抬头便看见三皇子正牵着马儿过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且眼神里带着抹责备。
“还能不能继续前行,若是不能,就让将士送他回去!”若是耽误了此次去购买粮草的大事儿,如何同太子殿下交代,如何同澹州城内的百姓们交代。
“三皇子,放心,我无碍,还可以继续前行!”盛明镜挣扎着要站起来,可他刚一起身,那腿根本无法站立。
纪南山狠狠瞪了一眼沈沐勇,朝着袁明元道:“老袁,盛举人的马你且骑着。”
“是,将军!”袁明元拱手,心里头有些落寞,这样一来,那将军定然是要将盛举人送回澹州城了。
盛明镜死死攥着拳头,刚要反驳他自己不回去,可谁知,纪南山居然一把将自己给抱了起来朝着马儿走了过去。
这是,这是要与他共骑乘一匹马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