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苗淼淼的身上。
沈沐渊站起身来朝着自家皇兄躬身行了大礼:“皇兄,我骗了你,其实根本就没有他们的消息。”
“你说什么?”沈沐勇猛然撑着椅子把手站起身来,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为了那些难民们骗了自己。
“皇兄,对不起!”沈沐渊此时此刻除了同皇兄深表歉意,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弥补他什么,他无法给他许诺将来,因为连他自己心中都无法确定他们这群人能否有将来。
太上皇说的没有错,这次灾情太过严重,天下黎民百姓都已经无法生存了,他们不能再贸然挑起战争,否则只会生灵涂炭。
他们必须休养生息让百姓能够安顿下来。
而这一切都代价便是要杀掉皇兄的战马,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太过无能。
沈沐渊一直躬着身子与沈沐勇道歉。
可这歉意太过沉重,沈沐勇呼吸一窒,脚往后退了一步,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直接跑了出去。
“三皇子殿下!”清酒看着自家主子跑了出去,连忙大喊一声,哪里还顾得了旁人,匆匆的追了出去。
沈一白坐在上首,声音有些沉重:“让他一个人出去静静吧,这一关得让他自己过!”
纪南山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筹划着什么事情,眉头紧蹙:“城中莫不是丁点水源都没有了?”
沈沐渊缓缓直起身子,凹陷的双眸里没了光芒:“只剩下最后半桶水,还是从太上皇住的地方打捞起来的!”
那喝水浑浊不堪,确是他们弥足珍贵的,然而这半桶水不能喝,这是他们最后的希冀。
“黑风山林的野物若是捉不到了,每日先杀三十匹战马,分给城中的老少妇孺,那些壮士们则是每隔两日分一次!”沈一白忽然开口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纪南山被他这番话给吓着了,杀战马,若是敌军来犯,他们该当如何抵御?
“不能杀!”纪南山站起身来完全没有顾忌沈一白的身份,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是我们历经千幸万苦才买回来的,若是这般杀了,将来——”
“糊涂,没有现在,何谈将来,若不杀战马,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城中百姓喝人血,互相残害吗?”沈一白将手中的蒲扇朝着面前站着的男人头上砸了过去,一身腱子肉气的发抖。
盛明镜见他被太上皇给打骂了,连忙起身上前想要帮他解围,可惜纪南山根本不领情,“战马不能杀,我亲自带着将士进黑风山,每日狩些猎物回来!”
撂下这番话,居然与沈沐勇一个性子,直接朝着花厅外去了。
他们身为将士,上过战场,身下的坐骑与自己并肩作战,说是兄弟都不为过,若是让他们杀了战马,那就是在让他们亲自手刃兄弟们都性命。
所以,在这一刻,纪南山是明白沈沐勇的心情。
“去南街那些空了屋子里喊老袁回来!”纪南山走出花厅,朝着守在外面的将士们喊了一嗓子,声音十分沙哑迫切。
将士们虽不知道将军要喊老袁回来干什么,但是久违的得到将军的命令,他们的体内的血突然之间就沸腾了起来,马不停蹄的赶去喊袁明元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