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外头传来虫鸣声,侍卫们在院子里巡逻,廊下值守的人影倒映在窗户上,影影绰绰。
耶律崇有心想让自己快些入睡,但数日来的无所事事,让他根本无法睡着。
忽的,窗外的虫鸣声消失不见。
耶律崇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确实没有任何的虫鸣声,怎么可能呢除非是有人闯入了进来。
刚要张嘴喊外面的侍卫戒备,然而他还未曾开口呼唤,脖颈间便抵着一冰凉的匕首。
“谁”耶律崇压低了声音询问背后之人。
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入这床笫之间,且还未让人发现的,如此高的武功,到底是谁
漆黑的室内,突然从角落里站出一个身影。
就算是没有点燃烛火,耶律崇也能从那身形当中分辨出来的人是谁。
“你想做什么,难道不怕本皇子喊外面的人进来吗”耶律崇绷着脸,神情肃穆,双手攥着身下的床褥。
这个耶律凛到底想要做什么来羞辱自己,还是要杀了自己
耶律崇心中百转千回,耶律齐已然褪掉了头上的兜帽,将房间的烛火给点明了,且面
上根本就不担心外头的侍卫会闯进来。
耶律崇见此,心中大骇。
他这是买通了外头的侍卫。
不是耶律凛买通了侍卫,而是那其中一侍卫本就是自己的眼线,原本是留在
宫中打探父皇的消息,却不曾想被父皇安插在此。
趁着他今日值守,遂让他将自己带了进来。
只是耶律凛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嚣张跋扈的亲弟弟,竟然真的成了废人,身上一点武功都没有,居然未曾察觉到自己在他的屋子里待了一整日。
这一整日耶律凛都在观察耶律崇,因为他害怕这一切都是他装的。
可如今瞧着,倒不是
他心中狂喜,这才露了面。
“二皇弟,这是怎么了,见着皇兄如此害怕,莫不是觉得皇兄会残害手足”耶律齐坐在离榻三尺的地方,手一扬,那身后的属下就收回了匕首,消失在暗处。
没了威胁,耶律崇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眼神依旧凌厉,没有任何屈服之意:“你深夜来此,就是想出言威胁我一番”
耶律齐抿唇一笑,目光灼灼。
耶律崇不喜欢他这个笑,仿佛是在笑自己愚蠢之极,但是他也不能让耶律齐就这般离开。
他得想办法从他的嘴里套出些事情来。
“如今我成了废人,被父皇圈禁在此,你也不必得意,那个野种一日没找到,皇位就一日不可能会是你的。”耶律崇出言激将。
然则,现如今的耶律凛岂会被他说几句就动怒。
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微微晃动,仿佛在品尝琼浆玉液般。
“二皇弟,你可想知道苗淼淼是死是活,还有寒筱的死活”耶律凛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吊着一双丹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