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可是那人熬得?可验过了?”陶芷兰压低了声音询问着。
房嬷嬷颔首,将银簪递还给了陶芷兰,“娘娘放心,这汤药是无毒的,老奴都已经试过了。”
陶芷兰接过银簪,这才将药缓缓的送入温贵妃的口中。
不是陶芷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现在他们所处的境遇已非从前,万事需得小心谨慎,才能保全性命。
否则若是丢掉了性命,那真正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等陶芷兰将药喂给了温贵妃之后,又让房嬷嬷去同北安王打听外头的情形,以及例行一问,有没有收到从澹洲城来的消息。
房嬷嬷低声应了,收拾了万碗筷退了出去。
她自然没有去问北安王,而是寻了守在外头的暗卫们,悄悄的打听了一番。
暗卫们自然是没有瞒着她们,将消息一一同她说了。
等房嬷嬷折身回来后就同陶芷兰说明了一切,澹洲城那边并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陶芷兰叹息一声,握着温贵妃的手垂泪:“如今本宫身边能信得过的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才是,千万不要丢下本宫一个人!”
房嬷嬷在旁听得有些不是滋味儿,红着眼眶上前将被褥搭在了陶芷兰的身上,“娘娘,雪夜里冷,您别冻坏了身子。”
陶芷兰止住了哭泣,回头拉拢了一下被褥,继续守着温贵妃。
寒风刺骨,洛阳城墙下,一道身影在篝火下来回的荡漾着,风一吹,沈沐勇觉只觉得被吊着的胳膊已经浑然没了知觉。
一
开始还觉得疼,现如今,他整个身子都僵的不能动弹,任由风雪吹打,视线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看守着城门的西越将士不断的来回盯着城楼下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丁点的动静,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弓弩手,让那些来救人的人有来无回。
耶律凛手中捧着暖炉,看着城中布局图,连头都不曾抬起过,沉声问道,“可有人来救?”
谋士拱手:“并未。”
“呵,敢在本太子的眼皮子底下防火,却不敢来救人,莫不是北安王也觉得此人的性命抵不过洛阳城?”难不成是他看走了眼。
谋士向前一步道:“太子殿下大可放心,臣听闻这三皇子当初可是费尽心力才寻得他们的太子,温家被沈沐擎斩尽杀绝,如今只剩下他这条血脉,若是沈沐渊不想被人诟病,那就得来救人!”
谋士自以为是,话音刚落,就被耶律凛手掌的暖炉给砸中了额头。
烫的他哎呀一声,额头上顿时落下一个大大的红水泡。
可他来不及思忖径直跪在了耶律凛的桌子前,磕首:“太子殿下,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耶律凛目光深沉如水,方才他那一番话,是觉得自己没用,能给沈沐渊一个机会?
“滚出去!”
谋士哪里还敢在此再耽误片刻,立马退出了大殿。
其实,耶律凛心中早有成算,三日内若是没有人来救下好沈沐勇,那么此人对自己来说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所以他并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