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的话听得唐宁宁瞬间舒展了眉头,郝节的担忧不无道理,可眼下,这是最好的安顿办法,她相信,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一定可以把荒地开垦出来,培育良苗,种番薯、麦子都可以。
而且,有的荒地,可是什么都能中的呢。
再者说了,本来就是官府应做的事情,像这种因为战乱被迫当了流民的百姓,官府都应该赈济,组织流民屯田,给工具给牛。
大安镇的县衙倒好,什么都拿不出来。
流民听着这番话,也都激动坏了。
他们终于有个安身之所,不用在南下奔波了。
片刻,郝节也妥协了,他道,‘行,但眼下我们需要分配一下房屋,在找人来修盖翻新,至少能住人,还有救济粮的事儿”
说道这儿,郝节又看向了唐宁宁,“莫大人又向上头催过了,但得了的消息说是府州的流民太多,赈灾粮不够,还在调。’
‘眼下,这些人的吃饭也是个问题。’
大安镇可不能有在饿死人的事儿了。
唐宁宁知道一到天灾人祸的时候,就会有官府贪污,她也没指望赈灾粮有多少,她有一个好法子,可以暂时度过这些难关。
“郝师爷,咱们镇上的富户不少,只要有人带头办粥鹏,在由官府鼓励大户组织救济,办粥鹏,相信肯定有响应号召出来的。”
云霓一听,立马道,“对,宁宁说的是,我们龙门武馆明日就在城外办粥棚,开仓放粮。”
郝节听到云霓的话,脸上顿时笑出了花。
“大人一定会记得何山长的相助,在下在这儿也先行谢过何夫人了。”
云霓摆手,“好说好说,都是为了百姓。”
云霓的动作很快,立马就回了镇上,喊来了一大帮人,还有满满一牛车的工具。
‘大牛,过来。’
大牛是一个青年男人,长相端正憨厚,力气也大,听到夫人的话,立马走了过来。
见他走了过来,云霓朝着唐宁宁喊道,‘宁宁,大牛之前做过木匠活儿,也跟着他师傅盖过房子,这村里的房子他可以帮忙翻新。’
唐宁宁正在跟叶祖吩咐,将屋子分配一下,听到了云霓的喊声,便先说道,“按人头平均分配,不要厚此薄彼,闹出事儿来。”
“好好”叶祖作为村里的村长,自然晓得这个道理,对于村里的人,他也更好分配,毕竟,更了解嘛。
“大牛,你好。”
跟村长吩咐完,唐宁宁就走到了云霓二人身边。
看着这么美的小娘子给自己打招呼,大牛憨厚的脸上泛了红晕,不知说什么。
见此,云霓轻笑道,“没出息的家伙。”
大牛憨厚的笑了几声,没有说话。
唐宁宁见状,笑着开口,“走吧,我们先在村子里绕一下看看,等他们都分配好了,大牛在帮忙看。”
“好。”
村里四面都环水,农田离得水源处很近,唐宁宁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只要在最大的农田北面挖一道渠,淮河的支流水就可以直接流入农田里,也不需要挑水灌溉。
届时,荒地开垦出来后,再去农田里挖出一道一道的小渠来,顺着渠都能流进地里。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山的后面竟然还有一大片沙壤土,这种土,肥力稀疏,水分易流失,不适合种粮食。
但这种土地种一片果园是可以的啊。
“宁宁,你在看什么?”
云霓见她一直摸着地下的土壤,好奇的询问道。
唐宁宁捏起了一小块土壤,捏了捏,随后洒在了地上,“这种土可以用来种植果树,如果荒地耕种,收成不好,这里的村民也可以种植果树去镇上卖,贴补家用。”
“宁宁,你懂得可真多啊。”
唐宁宁听此,正要说话,就听到了山下传来了骂声,吵闹声。
“这是怎么了?”云霓疑惑道。
“走,我们去看看。”
一到了村里头,就见郝师爷已经回来了,带着官兵正在拉着那些村民。
“有两户人家好像吵起来了。”
唐宁宁探了几眼,听着吵闹声,哪里还不明白,这些流民里,叶家村的人最多,自然而然就排斥起了其他的流民。
叶村长在安排住所的时候,有一老妇人不满意自己的居所,非要跟人家外地的夫妻两换屋子,人家哪里肯,直接就吵起来了。
这老妇人还扬言,要把人家赶出村。
唐宁宁心里简直无了个大语,很想把那个老妇人的嘴给缝上,真是吵。
可她看着郝师爷阴沉的脸,面上立马带了柔笑,缓缓的走了过去。
叶村长无奈的看着唐宁宁,这崔氏一向泼皮无赖惯了,他都管不住。
“大娘,这屋子不正适合你们祖孙住嘛,一个正屋,还有一间厢房,还有做饭的地儿,多好啊,哪里不满意?”唐宁宁微笑的看着崔氏。
崔氏见唐宁宁笑,朝天鼻哼了一声,“他们就夫妻两个,连个儿子都没有,住那么大房子干嘛?后面还有一片后院呢,他们哪里用得上?”
村长被她的话气道了,‘崔氏,咱们这都是抽签决定的,谁也没偏袒谁,你不要无理取闹。’
唐宁宁对叶祖村长的好感升了不少,毕竟,一个不公正的村长,其他的村民很难在这里生存下去。
“这里,是在咱们叶家村,他们外姓的,凭什么跟咱们争?”
唐宁宁实在听不下去了,看了眼对面的小夫妻两,人家也丝毫不退步,她朝着崔氏道,“大娘,这里可不是叶家村,是芫村,你们都是外地来的。”
‘不要仗着自己村里的人多,就在官府面前撒泼,别忘了,自己当初怎么走到这里的?’
无知者无畏!
唐宁宁的话不止是说给崔氏听,还有其他叶家村的人。
听着这小娘子凌然的话,其他叶家村的人脸上都讪讪的,想起了一路走来,其他死了的流民,他们能落户在大安镇,已经算是天恩了。
“崔大娘,快起来吧,别闹了。”
“老娘们就是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