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开了,晚上睡在一起也没那么尴尬了,有月光透过纸窗打了进来,唐宁宁隐隐能看到顾封拓微阖着眼的面容。
姿容艳绝,容颜如画,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美男子,竟然会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顾阎罗。
唐宁宁见他睡着了,忍不住爬了起来,托着脸看他。
没想到,睡着的他脸庞上透着丝丝清冷,还略带一些憔悴,但整个人看起来犹如高高在上的皎月。
想起了他在边关的事迹,唐宁宁的心中不由的产生一丝敬畏。
这样的男儿,值得敬佩。
“看够了吗?”突然,面前的薄唇轻启,吓了唐宁宁一跳。
鬼知道,被发现偷看是一种怎么的尴尬?
“你没睡着啊?”唐宁宁干笑着坐了起来。
顾封拓睁开眼,坐了起来,“在军队待久了,有点动静便会醒。”
好吧,这是形成自然反应了。
“怎么不睡?”
高府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唐宁宁睡不着,她怕事情没有像她发展的那样走。
“我睡不着,你先睡吧。”
听此,顾封拓看向了外头的月光。
“放心吧,事情已经解决了。”
嗯?
唐宁宁惊讶看他。
果不其然,一夜都没有动静,翌日早晨起来的时候,唐宁宁就收到了顾北带回来的信。
“可累死我了,我先去睡一觉啊。”
唐宁宁知道顾北一夜都在高家,实在辛苦了,忙让顾歌带着人去后院休息。
等人走后,唐宁宁打开了信,是高月写的。
她寥寥看了几眼,目光慢慢的变得松快。
事情成了,苏思艳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而一直卧病在床的高家老爷也早已经被治好,听到他们认罪,心如死灰。
命人将他们毒哑发卖了,连苏之南都没有放过。
至于顾浩书和骆香冬,也都被赶出了高家。
“宁丫头,怎么样了?”骆寡妇见她站在那里看信,走过来询问道。
唐宁宁点头,“成了,骆香冬被赶了出来。”
一副残花败柳的样子,还怎么嫁人?不过,让她惊讶的是,高月竟然暗地里找人治好了高老爷。
唐宁宁摩挲着黄纸,目光意味不明。
突然,她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抽出来后,她打开一看,竟然是吉祥楼的地契。
“这下好了,被高家的人赶出来,还发生了那等事儿,村里的唾沫都能淹了他们。”
“什么意思?”唐宁宁皱眉。
骆寡妇解释,“你不知道吗?今天一大早,村里都传开了。”
“顾浩书和骆香冬这丫头在高府里私会,还怀了孕,被高家大小姐发现了,一时害怕,不小心碰在了床沿边,落了胎。”
“你说说这等丑事传在了村里头,我弟他们家是没法做人了,简直是造孽”
闻言,唐宁宁诧异,她没想到,高月竟然想到了这一层,面上只是把人赶了出来,但背地里也没便宜了他们。
将两人的事儿大肆宣扬了出来。
名声都臭了,还怎么谈婚论嫁?
“估摸着,顾浩书要娶了那丫头”
她知道骆寡妇的意思,就是说顾家老宅很有可能问她要钱了呗,想得美!
不过,她好奇的是,高月会怎么处理高汐?
几日后。
高月亲自来找她了。
再见高月,唐宁宁只觉得恍惚了一下,以前唯唯诺诺的胖妞,现在打扮了一番,变得神采飞扬。
她由衷的高兴。
“想吃点什么,我请客。”唐宁宁笑着迎了上去。
高月握着她的手,浅笑,“上个招牌菜吧,早就听闻其美味,还未尝过。”
“石初,去,让两个大厨炒个辣子鸡和毛血旺。”
在上下忙碌的石初听到了唐宁宁的话,吆喝道,“好嘞”
唐宁宁将人引入了厢房。
一进门,高月就说,“我打算卖了祖产,带我爹回老家。”
闻言,唐宁宁惊诧了一下,“为何?”
高月坐在凳子上,叹了一口气,“家中只有我和爹了,爹老了,管理不了产业,我也无心去经营店铺,便打算卖了那些店铺。”
“带着我爹回老家生活。”
各人有各志,唐宁宁没有勉强,“那高汐呢?”
“呵呵!”
高月冷笑,“她竟然也是那贱货在外的私生女,真是苦了我爹,宠了她十几年,给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真相揭露的那一刻,爹好像直接老了二十岁。
这么劲爆?!唐宁宁看着还是深藏恨意的高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倒上了一盏茶,“喝杯茶。”
“谢谢。”
高月喝了一口茶,低垂着头,缓缓的说了起来。
‘高汐是被我亲手杀死的,没有人知道。’他们都以为,高汐是震怒之下自尽的,可只有她知道,高汐是被她亲手勒死的。
“我拿着一根绳子圈紧了她的脖子,慢慢的,慢慢的,将她勒死,她恐惧的看着我求饶,眼角流泪,嘴里含血”
“我没有放过她,我看着她受尽折磨了才死,那一晚,我心里无比的快乐”
突然,高月自嘲一笑,发红的眼眶抬头看向了她,“你说,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她一定后悔她的所作所为了吧。”
看着高月这个样子,唐宁宁瞥过眼,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说,我要不要去官府自告?’
唐宁宁听到她的话,拿起茶壶给她添满,淡声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时假亦真。”
话落,高汐噗嗤笑了出声,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
眼看她推了过来,唐宁宁接过纸张,打开一看,是一张地契,“轩亭客栈”。
“这不是南街长乐坊附近的的一家客栈吗?”
“一百两纹银,要不要?”高月站起了身。
一百两?唐宁宁眼中闪过惊喜,南街店铺林立,集市多,是镇上很大的商业地,那边的地皮远远比这边高多了。
“要,我去给你取钱。”
唐宁宁当机立断,取了一百两银票递给了高月。
“官府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你不用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