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镇北将军,下官眼拙。”
顾封拓知道他在说什么,淡声道,“我要去一趟大牢。”
近来,牢里可没有什么大犯人,最令他愁人的还是辣膳楼唐掌柜的娘被杀一案,想到这儿,莫知县脑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难不成?
他惊讶的看着顾封拓,心里暗道,这镇北将军和唐掌柜的什么关系啊,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她。
唐宁宁带着唐安安就站在大牢狱前的小巷子里,她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安安,牢狱里莫要冲动。”
唐安安不说话。
“该还的还了,他的命,不值得你脏手。”唐安安还是无动于衷,唐宁宁推他,厉声道,“听到了没有?”
她会亲自动手,她不能让安安背上shā • rén的罪。
至于她自己,顾封拓不会见死不救的。
“知道了,姐。”
马车停在了牢狱门口,唐宁宁带着唐安安也走了过去,莫知县一下了马车,就看到了唐宁宁,瞬间印证了自己刚才的猜想。
这唐掌柜不会是镇北将军的外室吧。
就在莫知县胡思乱想的时候,顾封拓亲昵的喊了一声,“娘子,过来。”
娘子?
一道晴天霹雳险些没有惊碎了莫知县的脑袋,他震惊了一下,可看冷冷的目光传来,他连忙跟衙役打了个招呼。
“你们都守在外头,不要让人进来,听到什么动静也都别管。”
牢头看着一行人,恭敬道,“是,大人。”
唐安安率先走了进去,唐宁宁也跟了上去,留下的顾封拓朝着莫知县道,“留在这里。”
莫知县一愣,随即恭声道,“是。”
县衙的牢狱很小,都被关在了一起。
唐安安很快就找到了赵宝寸,他正憨憨大睡,无耻的嘴脸让唐安安暴怒,一把就将他从牢里拽了出来。
“谁谁”
这么大的动静惊醒了赵宝寸,他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唐安安,再看一眼身处的环境,惊到,“你怎么进来的?”
他虽然进了牢里,可有吃有喝的,还不会死。
本想着就这样吧,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进来了,看样子,是要寻仇啊。
赵宝寸恐惧的咽了咽口水,眼神突然一狠,趁着唐安安取鞭子的时候,呲牙凶狠的打了过去。
可他刚做好动作,就被随后跟进来的顾封拓一脚踢飞,撞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这里是大人审犯人的刑索,到处都是刑具,有夹棍,拶子,板子、棍子,眼瞅着唐安安拿了沾着盐水的鞭子,他吓得到处躲。
“渊安,抓住他。”
话落,顾封拓一把就抓住了跑的赵宝寸,绑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唐宁宁随便找了一块布塞进了赵宝寸的嘴里,让他叫不出来。
“呜呜呜”赵宝寸的眼里满是恐惧。
唐安安看着他,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王翠花死前的画面,他恨极了,下手越来越重,打的赵宝寸出不上气儿来。
不知过了多久,赵宝寸的身上已经遍布了鞭痕,伤口上面到处都是血,粘着盐水,疼得他晕不过去。
唐宁宁看了一眼顾封拓,后者会意,走了出去。
人走后,唐宁宁走到了唐安安的面前,抓住了后者的手,“安安”
唐安安已然精疲力尽,鞭子一松手,扑腾一下坐倒在了地上。
“安安,我们走吧。”
唐安安被唐宁宁扶着站了起来,往出走的时候,唐宁宁回眸看了眼被绑在柱子上,鲜血不止的赵宝寸,眼神郁暗。
“出来了?”顾封拓刚跟莫知县说完话,就见两姐弟走了出来。
唐宁宁点头,朝着莫知县示意,“多谢莫大人。”
“不敢不敢”
“别让他死了,找个大夫给他治一下。”
听着唐宁宁的话,莫知县心惊肉跳了一下,看了眼不作声的顾封拓,连忙称好。
回去的路上,唐安安累的晕倒了。
坐在马车里,唐宁宁也疲惫的闭上了眼,顾封拓看着她,轻轻将人拉过,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安声道,“睡吧。”
闻着淡淡的沉香,唐宁宁迷迷糊糊的抓着顾封拓的衣服睡了过去。
看着怀里娇俏的面容,顾封拓的眼中闪过温柔。
这一觉,睡得深沉,连什么时候回来的,唐宁宁都不知道,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转头看去,只见顾封拓正在书桌旁坐着,手里捏着一封信。
唐宁宁沉下了眸子,缓缓的起身,“西羌在催你了吗?”
“没有。”顾封拓收起信,走到了水盆边,打湿了帕子,递给了坐在床榻边的唐宁宁,“擦把脸。”
明知道他是在说谎,可唐宁宁不想催他,擦过脸漱口后,她站在顾封拓的面前,不言语。
看着低垂着头的人,顾封拓轻笑的走近,温柔道,“怎么了?”
“这次多亏你了。”片刻,唐宁宁抬眸,眼里盛满了感激。
顾封拓摇摇头,捏着她的鼻子,眼里满是宠溺,“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没有什么快乐,死也没有什么痛苦,生死只在人心罢了。”
听着他开解的话,唐宁宁垂眸不语。
“向阳而长,向阳而生,喜悦悲愁,终归只是活着的人,恨或不恨又当如何?”说话间,也不知道顾封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平淡的脸上有一丝异色。
闻言,唐宁宁捏着手里的玉佩,淡声道,“宁可孤独,也不违心,宁可抱憾,也不将就,渊安,我放不下。”
“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百媚千红,你只管走脚下路,我就在你身后。”顾封拓轻语说道。
听到他的话,唐宁宁不知是哭还是笑,她忍不住抬头看去,撞进了那深潭眸子里,星河璀璨,满是温柔。
没过多久,赵宝寸在牢里自尽的消息就传了出来,莫大人还亲自派了人通知了唐宁宁,听到消息的时候,唐安安躲在了屋里一天一夜。
酒楼重新开张后,唐安安也恢复了不少,很少想起那些事儿了,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近日,顾封拓一直在家陪着她,飞鸽传书来的信越来越多,都在催他赶紧去。
唐宁宁不便再留。
店里准备了一顿夜宴后,顾封拓就要走了,孩子们都很舍不得,一直缠着他。
“爹爹,你什么时候再回来?”顾舟这小子最近又到处跑,根本不着家。
“就是啊,爹,你很快就会再回来看我们吧?”
顾封拓笑着摸了摸几人,“放心,一有空,爹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