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夫人亲自过来,齐诀起身迎接,“祖母。”
“嗯。”老夫人点点头。
“来人,奉茶。”
听到齐诀的话,老夫人阻止了,“不必了。”
说完,她便看向了齐诀的脸,“陛下怎么说?”
齐诀沉着脸,片刻才道,“听闻西羌地界有一位神医,陛下命我在一月之内到达西羌,找到神医治疗。”
“西羌?”老夫人沉吟,三教九流之地,陛下怎么会让他二人前去那等地方,“你是否还有事隐瞒老身?”
齐诀嗤笑一声,“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祖母。”
“西羌动荡,陛下有其他打算。”
听到他这么说,老夫人便也不再多问,看着他的膝盖,关心了一句,“上过药了嘛?”
齐诀怔了一下才道,“上过了。”
可老夫人什么人,一下就看出了他在撒谎,朝着身后的嬷嬷示意了一下,嬷嬷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敷上药,好得快。”
齐诀恭声,“谢祖母。”
“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老夫人问。
“近几日就走。”
话落,老夫人点点头,吩咐道,“此次去西羌,照顾好殿下比什么都强。”
意有所指的话让萧楚寒心底一激灵,她沉默着没有开口说一句。
‘是。’
老夫人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萧楚寒要走的时候却被齐诀喊住了,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两人。
“你要说什么?”萧楚寒回眸看他。
齐诀走到了桌子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沓信,甩在了桌子上。
萧楚寒冷冷的看着,不知何意、
‘过来。’齐诀冷声开口。
萧楚寒沉默了片刻,走到了他身边,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封信,写着她的名字,后面每一封信,也都是写给她的。
萧楚寒皱着眉将信拆开,赫然是孟卓君的笔迹,每一封的后面都有二字,“念你。”
她瞬间浑身发了冷,捏着信,“什么意思?”
“装傻是吗?”齐诀冷笑,“每日往来信件告密,甚至暗生情愫,我冤枉你了吗?”
“你胡说八道。”萧楚寒冷眸,齐诀分明是在陷害她,致她与不仁不义,这些信件一旦传了出去,她将会受尽唾骂。
“我胡说?”齐诀看着她的眼里充满了狠辣,“字迹是我写的吗?每日往来的信件是我给你的吗?”
萧楚寒抿唇,“我从未回应过。”
“呵!”
“你那好表哥不仅是个窝囊废,还让一个女人给他收买情报,妄图搞我齐府,简直是痴心妄想。”
话落,齐诀一把捏住了萧楚寒的下巴,恶狠狠的道,“你说,如果这些信件传出去了,或者放到了叔御史的书房,孟家会怎么样?”
“你要做什么?”
萧楚寒被他捏着,只觉得双颊发疼的厉害,说出来的话甚没气势。
‘做什么?’齐诀哼了一声,松开了她。
被放开的一瞬间,萧楚寒不禁跌洌了一下,险些倒地。
她摸着自己又酸又疼的脸,心底一阵发寒。
“孟卓君这次不准去西羌,你能做到吗?”
听着齐诀的话,萧楚寒咬唇,原来是表哥打算去西羌,他要去西羌做什么?
还有,她竟不知齐诀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信都收集在一起的,真是大意。
“为什么?”
齐诀冷眼低头看她,“你没有资格问为什么?”
“你明明可以自己做到的,为什么要逼我?”萧楚寒冷冷的看他,齐诀权势滔天,对付孟卓君信手拈来,却偏偏要她去做。
为什么?
齐诀倒了一盏茶,凉凉的目光看她,似乎还带着丝丝揶揄之色,“我想看看什么叫兄妹情深?”
“你”萧楚寒气急,齐诀真是太恶毒了。
想用她来对付表哥,让表哥痛苦。
“阴险!”
齐诀听着她的话,挑了挑眉头,“随便你说。”
萧楚寒气的胸口疼,她看着齐诀又在描摹阿姐的画像,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报仇的快感,“你对着画像诉思肠,人家顾将军对着人念衷肠,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句阴阳怪气的话让齐诀脸色猛地一黑,描摹画像的手微微一顿。
见他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暴怒,萧楚寒心底不爽,“我想,顾将军和阿姐孕育了四个孩子,定是伉俪情深,情比金坚,你没戏了。”
齐诀抬眸,黑瞳里毫不掩饰杀意,萧楚寒抿着唇,最好暴怒杀了她,反正她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留恋的。
她从嫁进来的那一刻,就想死了。
“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阴暗的心,萧楚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肮脏的心思吗?八岁年纪,就有那等阴险的心思,还真是小看你了。”
八岁那年?萧楚寒心抖得一冷,震惊的目光看向了齐诀,“你”
“别把人想的跟你一样,她无意与上京,不稀罕你们。”
听到齐诀意有所指的话,萧楚寒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冷,她竟然不知道,齐诀会暗地里查她?
“怎么,孟卓君的事儿答应了吗?”
齐诀看着她的脸色,眼底闪过嘲弄。
屋内,沉默了片刻。
‘表哥不会听我的话。’
听她终于开口,却是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齐诀渐渐的没耐心了,“他不是喜欢你吗?你来对付他,易如反掌。”
话落,萧楚寒皱眉,“你别把别人都想成跟你一样精虫上脑,我和表哥只是兄妹情谊”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齐诀冷冰冰的目光给镇住了。
“萧楚寒,我看她的面子上,不想与你多计较,你莫要失了分寸。”
淡淡的警告声让萧楚寒低眸,她也讨厌现在的自己,说出来的话恶毒无比,心思也不干净,可她,早已无路可退。
后面,便是万丈深渊。
“你怎么待我,我便怎么待你?”说着,萧楚寒的目光看向了齐诀的脸,“怎么?齐阁老,我用你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你,你就受不了了吗?”
话到此,齐诀描摹的手突然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