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
“哈哈哈”冷紫箮大笑,紫色的身影在悬崖边若隐若现,笑意中充满了无尽的苍凉。
谢凤眠看她的模样,眉头罕见的蹙了一下。
片刻,他说道,“跟我走吧,南疆,要乱了。”
“跟你走?凭什么?你又是我的什么人?”
想起过往那些屈辱的画面,冷紫箮握紧了拳头,“我幽禁圣塔多年,就是为了躲开你,现在,我又为什么要跟你走?你别做梦了。”
“我知你的武功很高,我不敌你,你若是执意带我走,那便杀了我。”说着,冷紫箮讥讽的看他,“反正你手上造的孽只多不少。”
见他不说话。
冷紫箮心中喷涌的恨意浮现,看着他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开口,“世人只知燕云十九骑的二爷如今吃斋念佛,早就忘了当年他怎么造的杀孽。”
“屠城,暗杀,弑君,你哪一样没有做过?谢凤眠,别装了,你天生就是一个杀徒,再怎么伪装,都不可能成佛。”
她的声音中充满着无尽的恨意与愤怒,谢凤眠背对着她,不知是什么神色,但冷紫箮能明显的感觉到了周围气息的变化。
她得意的挑眉看他,心中的愤恨算是纾解了一分。
可这远远不够?
她要让他的余生充满悔恨,她要让这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沉浸在无尽的痛苦里,跟当年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山崖边的风越发的凌厉了起来。
谢凤眠感受着风带给他的刺痛,淡声说道,“原来,南疆的风也会这样的烈。”
“南疆的女子也一样的烈。”冷紫箮冷眸盯着他。
“蛊王重建万毒窟,与大漠勾结,意图犯上,大周不会坐视不管的,这样的地方,你有什么可留恋的?”谢凤眠遥望的看着远方的山,远方的城。
听着他的话,冷紫箮冷笑,“我是南疆圣女,誓死扞卫我的国家,不像你,曾是个起兵造反的谋逆之徒。”
谋逆之徒?
忽而,谢凤眠缓缓的转过了身子,一身玄衣飘扬,谪仙般的面容上带着罕见的笑意,虽不明显,可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是不是该庆幸,你只有对我,才会有如此精彩的表情?”
话落,冷紫箮的表情有些扭曲。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剜你的筋骨。”
看到她的脸色,谢凤眠似乎早就习惯了。
他平淡道,“当年之事,非我本意,我是被人下了药。”
“下了药?”冷紫箮冷笑,她想起了那些屈辱的痛苦回忆。
当年,南疆和大周在雀鹿台开战,战火纷飞,国破家亡。
她作为南疆圣女,带领着她的子民在祭台誓死扞卫她的国家。
本是花样年纪的她,姿容倾城,却遇上了这个无耻之徒,被她掠夺了清白,失去了作为圣女进入圣塔的资格,曾一度想死。
若不是最终隐瞒了下来,非处子之身的她如何能稳坐圣女的位置多年。
“那你可知如果没有我,当年西南一战,南疆战败后,不会有那么好的下场。”
突然,谢凤眠看着她,神色有些异动。
“渊安首先是大周的将军,其次才是你的故友,他怎么会为了你放弃南疆?”
听到他的话,冷紫箮垂着的眸子没有任何波动,“这是你欠我的。”
她从来都知道,天山一别,她和顾封拓两人只会是仇人,当年顾封拓放弃屠城,上供箴言,大周陛下才会下令,让南疆俯首称臣便是,年年上贡。
可这种屈辱的生活,南疆儿女被踩在脚下的生活,她再也容忍不了。
“对,是我欠你的。”谢凤眠神色平静无波,“所以,我如今吃斋念佛,不管红尘,就是在赎罪。”
“你赎你的罪,我造我的孽,与你何干!”冷紫箮厉声继续说道,“你不会是怕我变得越来越强,杀了你吧?”
“杀我?”谢凤眠突然一笑,“你的武功还是我教你的。”
“可笑!”突然,冷紫箮的手臂上爬出了一条红炎赤芒蛇,通体赤红色,鳞片闪闪发光。
头顶上还有个黑色肉冠,那是赤芒王蛇的象征。
“早在幽禁圣塔的时候,我便废去了那一身让我厌恶无比的武功,谢凤眠,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看着嗜血的赤芒王蛇,谢凤眠眯眼,眸中似乎闪过了一抹痕迹,“赤练居然把蛇给了你?”
“是又如何?”
说完,冷紫箮见他失神了片刻,杀他的念头瞬间浮起,手比脑子快,直接持刀杀了过去,肃杀之意瞬间在山崖上绽开。
冷紫箮知道他武功高强,早在念头起的那一刻,就放出了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