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震惊得眼睛睁大,嘴都微微张开:“???”
“干嘛呀!”陈恋恋带着哭腔,眼睛里迅速泛起雾气:“收留我一晚怎么啦?床那么大呢!”
江昀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惊世骇俗两句话,眉头拧得死紧:“你妈呢?”
“我跟我妈吵架了,我不要再呆在那个房间里。”她说着,眼泪就下来了,鼻尖通红,倒真的有点可怜。
江昀头疼:“那你找亲戚啊。”
“我跟我姨他们都不熟,客房那个床太小了。”她委屈道:“你问这么多干嘛?让我进去啊!”
“声音小点、”江昀死守门缝:“那你找羽茜不行吗?”
“我敲门了……羽茜怎么也不开门,门缝里也没灯,应该是睡了。”
“那你找我!?”
陈恋恋爆发了,大声喊:“找你怎么了嘛!你又要骂我吗?那你骂啊我不还嘴就是了!天这么冷总不能让我在客厅睡吧!”
“小点声!”江昀想掐死她:“那你去找工作人员,我给你小莹的电话。睡我这儿肯定不行,你,女的。我,性别男,你他妈能不能有点数。”
“但你不是同、”
“陈恋恋!”江昀怒吼,把她后半句给盖了回去。
两人相互瞪着,都气得脸发红,这时,隔壁门猛地被拉开。
“嚎什么!?”贺征比他俩还大声:“大半夜的有病啊!?”
江昀一阵绝望。
怕陈恋恋再说什么不该说的,江昀忍着怒火把她跟母亲吵架,非要来蹭他房间的事实给贺征说了一遍,又用眼神警告陈恋恋。
贺征听完,勃然大怒:“姓陈的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你家吵架你跑出来打扰别人?羽茜不理你你就来找江昀?你怎么不找瑞秋?怎么不找我?你是不是看他好说话逮着他欺负?”
江昀:“…………”
陈恋恋似乎想说什么,一个犹豫的功夫,贺征就沉声打断她:“反正不行,再清白也不行,江昀好说话,我不准。”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陈恋恋积累了一晚上的委屈终于收不住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无声狂哭。珊瑚绒不亲水,那眼泪从睡衣表面滚下去,好像他们两个大男人把她怎么样了似的。
江昀正在极度警戒状态,整个人都绷着,生怕陈恋恋突然说什么“我是觉得他是gay很安全才找他”之类的话,那不是完蛋了,还好陈恋恋没坏到那个程度,光哭不张嘴。
贺征起床气过去了些,捏了捏眉心,烦躁道:“行了行了,别哭,我不想看。”
顿了顿,他又道:“算了,你睡我房间吧,我跟江昀睡。”
江昀:“……”
江昀:“?????”
江昀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反应过来,贺征已经拿了枕头被子,站在他床边上了。
小小的房间顿时逼仄起来,连空气都是粘稠的。
“你枕头自己带的?”贺征这会儿清醒了,不再是头一点就着的暴躁大狮子,他把枕头往床上一扔,发现形状高度都不一样,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江昀有些麻木地说:“也是节目组给的,不是我的,我喜欢低的。”
“这还能整个两套出来?”贺征啧了声:“那你枕我的吧,我不挑。”
江昀眼睁睁看着贺征把两个枕头调换了位置,整个人呈现一种极度懵逼的状态。
一米八的床,足够躺两人了,中间还空了能躺一个人的距离。
灯一关,江昀恍惚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半小时以前,他想都没想过,这辈子竟然还有衷心感谢陈恋恋的一天。
贺征的存在感很强,那么大一坨人,那么高的体温,就横在自己身边。他呼吸声也重,身上还有淡淡的薄荷味……是薄荷吗?说不上来。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须后水的味道。
江昀翻了个身,侧对着贺征,眯着眼睛看他。
窗帘是单层的,针织纹路交界处隐隐透了些月光进来,将贺征映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剪影。
“睡不着?”贺征突然说话,声音喑哑,震动胸腔,带起一阵气流。
“……于白薇是谁?”江昀闷声问。
“怎么想起来问她?”贺征轻笑一声,睁开眼,也翻了个身。
江昀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就露出一双眼睛:“晚上看弹幕看到的。”
“弹幕还提这个了?”贺征语气慵懒:“我倍速看的……没什么,就是个小女孩儿,碰巧认识的。”
江昀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微微蜷起,没再问怎么个碰巧法。他眼睫微垂,却仍然直直朝着贺征的方向。
“你跟她在一起了吗?”
“没有。”贺征轻笑:“你怎么跟陈恋恋她妈似的?只是个小姑娘,说什么有的没的。”
“嗯。”
江昀脑子纷乱,似乎有很多问题,却一个都不敢问。
半晌终于消停了,悄悄闭上眼睛。
“你手好了吗?”贺征问。
“嗯?”江昀立刻又把眼睛睁开,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贺征问的是他砸锅那次的事。
“已经好了,”他说:“就是手腕扭伤了,不严重。”
“怎么弄的?”
“……嗯,锅具广告前两天,在一个什么什么店的什么晚会上,舞台是露天的,架子没搭好吧,灯掉下来了。我不小心拿手挡了一下。”江昀说。
贺征沉默好一会儿,在江昀等得快睡着的时候,他说:“睡吧。”
“嗯。”江昀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晚了点!但进展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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