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不知道栗秋为什么哭,就觉得这仨都好苦,怪不得他们进来的时候笑都不笑一下呢。
况先生不必说了,腿脚不好;这个棕色头发的先生就坐了这么一小会儿,哭得这么惨;最后一个脸很嫩的小帅哥虽然没哭,也是愁眉苦脸的。
服务员动了恻隐之心,特意请示经理送他们三杯饮料。
“米饭需要吗?”见三个人都没反应,服务员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不用……”况鸣越还没回过神,怔怔地回答。他的菜呢,他要带回家做的菜呢?怎么就变成砂锅上桌了?
悲伤的氛围被打断,好像怎么都回不去了。
“我去一趟卫生间。”栗秋突然起身,遮着脸离开。
剩桌上二人继续消化复杂的情绪。
萧琅玕望着况鸣越,况鸣越望着萧琅玕。
“哥,我——”萧琅玕忍不住开口。
他小时候叫况鸣越“越越哥”,叫着叫着省略俩字直接叫“哥”,现在看,好像还是后者的亲密程度少些。
况鸣越摆摆手,“你不必解释,我都知道了。”
萧琅玕初中的时候是说过喜欢他,他没当回事,小孩子嘛,说的话不必太当真。
后来两人都大了,萧琅玕没再提过,况鸣越又渐渐把萧琅玕看作一个还算眼熟的朋友。
有很多人说喜欢他,况鸣越都没当真,以为别人在开玩笑。他性格孤僻古怪,容易受到招惹,他亲姐就很喜欢逗他。别人逗他他不生气,但不会真的认为别人喜欢他,直到遇见栗秋,他觉得栗秋有点喜欢他,没想到是这样。
正常人不应该问到底怎么一回事么?萧琅玕愣愣盯着况鸣越,他追在越越哥身后跑很多年,但仿佛现在才第一次认识况鸣越。
他与况鸣越相识的时候才十二岁不到,他觉得况鸣越又酷又神秘,就爱跟况鸣越玩。有人跟他说谈恋爱更好玩,他就大声嚷嚷喜欢况鸣越,不过况鸣越没理会他。
萧琅玕和况鸣越的年龄差刚好隔一个高中,萧琅玕上高中的时候况鸣越都去读大学了,两人实在没什么交集。高中很有趣,萧琅玕结识了许多新朋友,慢慢忘掉中二往事——如果不是后来又碰到的话。
萧家长辈总说萧琅玕太闹腾,偶尔会说让他学学况鸣越,人家多低调!萧琅玕这个时候总想翻白眼,况鸣越看着安静,实则出格的事一点没少干啊?明明腿脚没什么问题,还天天坐轮椅招摇撞骗,长辈怎么不说这个?而且况鸣越去酒吧不比他少。
——萧琅玕满十八岁后开始解放天性,经常出入酒吧,十次中有那么一两次能遇到况鸣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