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他回来,两人没有交谈,桌上弥漫着古怪的静默因子。
另外两人都注视着栗秋走回桌边,萧琅玕眼珠随栗秋走动而转,况鸣越自然地朝里让让,让栗秋有更大空间坐下。
方才没有留心,萧琅玕这才发觉栗秋和况鸣越坐在一起,身体都快贴在一块儿了!他充满嫉妒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
这种嫉妒是一个“必然事件”,无论三人怎么坐都不会改变结果。若是栗秋和萧琅玕坐同一排,况鸣越坐对面,萧琅玕又会妒忌况鸣越一抬眼能看见栗秋,而他的位置是如此不便。
栗秋甫一落座,一块热气腾腾的连皮鸭肉落入身前碗中。
“秋秋,你喜欢的鸭胸肉。”萧琅玕含情脉脉,长臂伸到极限给栗秋夹菜,动作毫无迟滞,他早物色好一块上乘的鸭肉。
栗秋正视萧琅玕,不许他移开视线,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微笑。
他的笑好像一根刺,扎得萧琅玕抖了一下。他还没开口,萧琅玕先害怕起来。
“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是吗?你把我当替身我奉陪了,现在又要演什么戏码?我活该被你看上?”栗秋轻轻道,本稳定下来的情绪又有崩溃的趋势。
“不是的,秋秋——”萧琅玕艰难开口,垂下头,声音沙哑,“我、我都听懂了,我同意——分手。”
“我重新追你,现在我在讨好你啊。”他继续说下去,音量越来越低,像是不希望被对方听见,更像是自言自语、自我说服。
栗秋顺着他的话语,注意力落在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讶然问道:“谁点的菜?”
他现在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下午三点多,两头饭点都不靠,怎么就开饭了?
这一问,问得全场沉默。
良久,况鸣越开口:“是我点的。”
“你们想吃吗?不吃我打包了。”况鸣越尽可能自然地问,终究还是心疼自己的晚饭。
栗秋喝一口芒果冰,默然摇头。
萧琅玕狼狈地放下筷子,像一只被雨淋湿的狗狗,表情乱七八糟。
到了打包的环节,这顿饭也就吃到了尾声,虽然他们谁也没吃。
除了萧琅玕。况鸣越把自己的菜装好,一直盯着栗秋碗里唯一一块鸭肉,栗秋没有注意到,全程注意栗秋一举一动的萧琅玕发现了,他实在抗不过这种视线的压力,挟起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