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秋摇了摇头，不愿多谈，一脸歉意，“抱歉，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处理，下次再找你喝酒。”
“理解，你已经替我‘分担’了不少任务。”钱施施摇了摇只剩小半瓶的酒瓶，还催促栗秋动作快点，“快去吧。”
栗秋即刻起身，走至前台替钱施施买了个单——酒的价格不算贵，八百多，怪不得钱施施愿意把一整瓶都喝完。
出酒吧后他马上拨通电话。
“阿扶，你现在在哪儿？通话安全吗？我准备来接你了……嗯，好，我现在就出发。”
临时找他有事的人叫岁芙，不是别人，正是猎渣者网的站长。
站长在整个网站的人面前都保持着神秘，存在感可能还不如几个审核员高，更不用说和人气向来很高的猎渣者们比。顾客们通常不认识站长，站内人士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却不知其人是谁。
栗秋算是机缘巧合和站长认识，互通了三次元的真实身份，但他们的交往并不算多。
近期栗秋在暗网上唯一的动向是退圈，站长找他聊了一会儿，两人一起感叹这个人渣当道的世界，然后就没有别的了。
栗秋虽然退圈，但并没有断开与网络上的朋友们的联系。
站长的求助信息都发到他这个网友这儿来了，就是看在猎渣者网给他的帮助的份上，栗秋也会帮站长的忙。
她刚才问栗秋能不能以男朋友的名义给她打电话，去酒吧接她，她有点脱不开身。
这种事多一秒钟就有多一秒的危险，栗秋二话不说，立即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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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回事儿？围着我女朋友想干什么？”栗秋皱眉，在酒吧外的小巷里找到岁芙，以及围着她的三个花臂男。
他单手持握手机，屏幕常亮，大拇指按在拨通键上，随时准备着见势不对报警。
“这你女朋友？”三个花臂男意外比较好说话，其中一个具有大哥气质的男人退出包围圈，面冲栗秋，邪邪一笑，“可真够骚的，妈的女表子。”说完“啐”地一口吐在地上。
“老子好好地在酒吧喝酒，她问老子去不去开房，老子同意了，走到巷子里妈的又不乐意。”大哥一脸晦气，叫同行者拽着岁芙的胳膊拖到栗秋面前，“你自己跟你男朋友说，是不是你要跟老子开的房！”
岁芙只是捂着脸哭，喉间溢出抽泣。
“我女朋友今天跟我吵架了，心情不太好。”栗秋不露声色，语气开始严厉，“你们把她放开！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放我报警了！”
大哥像是听愣了，半天抹了把脸，给栗秋比了个大拇指，“妈的真是——兄弟你可真行，我服！这女表子就留给你了，绿帽子继续戴吧，啊。”说完带另两个同伴走了。
栗秋走到岁芙面前，轻轻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张纸巾。
他一下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岁芙也在网上狩猎人渣。只是和他只骗人感情不同，很多猎渣者行事并不像他这么规矩，骗猎物钱便罢了，激进如岁芙，还会到酒吧这样的地方随机挑人渣下手。
这样做是有风险的，岁芙一个女孩子，就算常年健身锻炼，难道能打得过三个壮汉么？她是想要仙人跳，但如果这仨壮汉甚至等不到去酒店，在无人的小巷里就想把事办了，岁芙要怎么反抗？
好在这漆黑的小巷里也有监控，那三人没有彻底精虫上脑，只以为自己出的价钱不够高，岁芙坚决不同意多人运动，正在“耐心”地和她商量价格。
栗秋就在这时赶到。
“你还走得动么？我送你回家？”栗秋什么也没多问，说完觉得不妥，忙补充道：“我们在路上打个车，有女司机你再上，我看着你上车？”他不知道岁芙的住址，怕岁芙不愿暴露这方面的隐私。
“嗯，猫猫，今天谢谢你。”岁芙放下挡脸的手，轻轻点了个头，语气还带着哭腔。
栗秋看她站不稳，干脆扶着她的胳膊，两人慢慢挪到有路灯的大路下，栗秋远眺注意出租车的踪迹。
他随意一转头，看见从酒吧大门出来的况鸣越。
“……”见鬼，他和白月光先生可能真的有什么特殊的缘分，这也能碰上。
夜色浓郁，路灯虽亮，也没亮到照清楚一个人的脸的地步，但从那片刻的对视中，栗秋好像看见况鸣越眼中的千言万语。
手里的女孩子胳膊忽然烫手起来，栗秋低头，看见自己和岁芙姿态亲密，顿时扶也不是，放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