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陈liù • hé似乎也没了太大的兴致,扫了眼今晚被自己整的狼狈不堪的王家三兄妹,目光落在王金彪的身上:“其实那一脚,远远不足以弥补你今晚犯下的过错,但把你踩在脚下也没有什么成就感,今晚就饶你一条狗命,不是因为不想收拾你,更不是不敢收拾你,而是你该庆幸,你们王家有个不错的娘们。”
说罢,陈liù • hé摆摆手,带着苏小白转身离开,走的很干脆,两人的背影在王家三兄妹的注视下,渐行渐远,留下的只是他们满心的恐惧与复杂。
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疯子,一个地地道道的狂人!他们平生仅见的狂!
从地下爬起身,王金彪眼神阴鸷的看着王金戈,半响后冷声说道:“不知道是王家的幸还是王家的不幸,王家的命数再一次落到一个女人身上,可悲可叹!”
王金戈也冷冷站起身,嗤笑道:“这还不是你们太无用?王家,其实早在十年前就该认命,卖女求荣的无耻行径似乎并没有换来你们理想中的最大利益,这些年仍在半死不活的边缘苦苦支撑,真是可悲!”
“还不是你这个贱人?喜欢当贞洁烈妇!”王金龙阴鸷的骂道。
王金戈冷笑:“我为王家牺牲的已经够多了,就算是还债,我也还的差不多了,陈liù • hé有些话说的没错,我不是道德圣人,我凭什么去为这样的王家牺牲一切?你们把我当biǎo • zǐ,我偏偏就要立好身前这块贞节牌坊!”
说罢,王金戈讥讽的看了两人一眼,捡起地下的手提包,踩着高跟鞋铿锵离去。
王金彪轻蔑的看了王金龙一眼:“王家一门皆废物,倒是王金戈这个女人,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傲骨。”
......
陈liù • hé和苏小白走在街道上,披星戴月,偶尔这样逛逛,欣赏沿途夜景,看着周围的霓虹四射,看着这座繁华都市的斑斓色彩,似乎也挺不错。
“六哥,看样子你对这个王家挺感兴趣的。”苏小白忽然说道。
陈liù • hé笑笑:“你不觉得这是个挺有意思的家族吗?王添财这个一只脚都踩进黄土里的老狐狸有远见有脑子,王金彪这条疯狗也不缺乏奸雄特质,虽然王金虎和王金龙两人平庸了一些,但一个王金戈,似乎又给王家加了不少分。”
苏小白不以为然:“只不过是个门庭败落又死不甘心的家族而已,十年来做了这么多挣扎,如今依旧半死不活,没看到闪光点。”
“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看到了一股韧性,与其说是整个王家在努力,倒不如说是只有王金彪和王金戈两人在支撑,他们看似无情,但骨子里还是血浓于水啊。”陈liù • hé缓缓说道。
“六哥想扶扶这个王家?”苏小白笑问。
陈liù • hé失笑摇头:“扶王家?呵呵,你觉得你六哥现在这个样子还扶的动谁?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不知道哪一脚下去就被水淹了,扶墙都费劲了。”
“淹你?估摸着这片土地,还没有那么深的水!”苏小白说道,对陈liù • hé从不缺少盲目的信任。
陈liù • hé又是一阵失笑,顿了顿,说道:“王家能不能让我对他们青眼相加,就看他们自己的能力了,要跟乔家斗一斗,绕不开王家这颗棋,希望王家能有足够的魄力,懂得把握这个机会。”
“六哥觉得呢?”苏小白又问。
耸耸肩,陈liù • hé道:“王金彪聪明有余、但这种人也必然谨慎,王添财精明有余、但年纪大了会胆量不足,更为主要的是,乔家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和高度根深蒂固,快要不可动摇。所以我也不确定王家会怎么选,只能说一半一半吧。”
“当然,这个一半一半,还是在我表现出了足够的实力之后,至少要跟乔家有个势均力敌的态势吧?”陈liù • hé笑道:“如果我只是虚张声势,不自量力,也不排除王家会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乔家,呵呵。”苏小白笑的有些玩味:“六哥,今天的事态发展好像有点跟我们想像的不一样啊,闹了半天,一个正主都没出现。”
“这不是很正常吗?如果谁都能让乔家大动干戈的话,那乔家岂不是自降身价?今天能来一条狗,就已经能证明乔家不悦了。”陈liù • hé笑着。
“看来乔家的人还并没有把我们当成真正的对手,在杭城,他们也的确有这个资本不把我苏小白放在眼里。”苏小白有趣道:“当然,这也可以证明,他们对六哥的身份并不清楚,至少是现在还没查清。”
陈liù • hé自嘲一笑:“你也把我捧得太高了,即便查清了又如何?知道了我是谁又如何?在所有人眼里,我和小妹已然是大势已去无足轻重了,爷爷走了之后,我们更像是无根浮萍一般,又有多少人会真的把我们当做一回事?”
“说我们是虎落平阳都是抬举了,在许多人眼中,我就是一个刚出狱的劳改犯,小妹也就是个有点文化的残疾人,仅此而已。”陈liù • hé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