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说出一个你字,国公爷宋孝廉将一个茶盏扔到宋元尚脚边怒道:“荒唐!我庆国公府何时要靠妇人来挽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世子爷宋元尚吓得一颤,惦起脚尖将溅在脚面的上碎瓷抖落下去,低下头不敢说话。
宋琳琅叹了口气,走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傅芸扶起来,“傻丫头,起来吧!话说清楚了,还跪着做什么?”
“多谢姑母!”傅芸站起来,跟着宋琳琅,站到了她身后。
老太君不悦地看向郑氏道:“玉贞,这一晃,你嫁进我宋家也有二十多年了,我宋家的家训第一条,诚无悔,恕无怨,和无仇,忍无辱,你自己再好生思量思量!”
老太君从来是尊活菩萨,不苛责人,何况郑氏也是名门嫡出,如今还是这国公府中的世子夫人,这话就说得重了些。
郑氏眼泪刷地直往下掉,向老太君屈膝行礼,说了声是,想了想,还是开口辩解:“老祖宗,我这么做,也为了珩儿为了这个家呀!”
老太君长叹一声,说道:“国和民昌盛,家和万事兴!先说这国,一夜之间变了天,外面米面价格陡涨,苦的是谁?苦的是民对吧?再说这家,你们口口声声是为了这个家,但你们忘了吗?家要和才兴,做的这些事,背离了和字,一心惦念私利,不顾旁人死活,别说与明国公府联姻,就是宋家的子弟尚公主,这家也兴旺不了啊!”
郑氏被老太君说得无地自容,扑通便也跪下了,“老祖宗,我知错了!”
“如今正是国难当头的时候,大丈夫在外以智勇平乱,小妇人当以贤良守家。你是我庆国公府世子夫人,要做出表率,要教导府中子弟堂堂正正做人,无愧天地良心。古来贤者以责人之心责已,以恕已之心恕人,你如此聪慧,这些道理,我便是不说,你也该懂!”
郑氏低着头,满屋的人看着她,叫她羞愧得想死的心也有了,惶恐回道:“我也是一时糊涂,求老祖宗原谅!”
老太君年岁已高,今日忧心一整天,现在为着这些事,颇觉伤神,蹙了眉轻吁一口气,“知错能改是好事!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你且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