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绪暂时不想在宋家人面前提那些旧事,二十年前,他领兵伏击乌蛮,亲身潜渡冰河,取了敌方首领首级,受重伤落入冰河失踪后,先帝曾给过永定候府重赏,追封他为一等镇国将军,后代三世尊享岁俸。
也就是说,现在的永定候,他那个弟弟每年还在享受他身死后,带给他们的荣华富贵。
如今他人还活着,襄王给他请的封赏迟迟未下来,正是要连同二十年前的战功一起,重新封赏。
这也是他那个兄弟在得知他回京的消息后,极不待见他的重要原因。死了就死了,惠及家人这么多年,突然又要收回去,这谁还愿意他回来?
宋琳琅当然依他的意见,“你说住哪,我就随你住哪儿。”
老太君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孙女有这么温柔和顺的一面,喜滋滋地笑开了,“好,夫唱妇随,只要你们和和美美的,住哪儿都一样!”
宋琳琅急着回去收拾东西,闲话几句之后,就随温绪先回了莲华苑。
老太君为了宋瑞的事情烦心,待孙女走了,也叫人都散了,她又要去后堂礼佛。
郑氏扶着赵氏回福荣院,一边走一边道:“母亲,姐姐虽与姑爷重逢,可我这心里啊,还是替姐姐不值。”
赵氏没听明白她什么意思,问道:“怎么了?”
郑氏又道:“可惜姐姐如今是徐娘半老,当年也未曾有一儿半女傍身,姑爷这回认祖归宗,往后少不得纳上几房妾室延续香火……唉!现在看两人好是真好,就怕往后日子长了,姐姐多少要受些委屈。”
“他敢!”赵氏只顾着替女儿高兴,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如今听郑氏一提,肯定立刻上火。
“以前我是不知道,现在晓得了,琳琅是为了他,苦守了二十年,他敢叫她受一点委屈,我绝不饶他。”
郑氏心中不以为然,对宋琳琅更是嗤之以鼻,二十年来,就她会装,引得父母对她歉疚,在府中横行霸道,任谁都要看她脸色,让她三分。
现在事情说穿了,又说得她对夫婿忠贞不二,可怜可叹!正说反说都是她。
郑氏假惺惺地道:“昨日我把珩儿叫去问了,还听说这回要不是芸娘看到她那块玉佩,两个人又碰巧遇上,那姑爷差点就要重新娶妻了,所以,就是替姐姐担心,她一门心思等的人,也不怎么记得她,母亲还是要多替姐姐想一想,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