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举筷前突然说道:“你大嫂她又有了身孕,昨日叫了太医来诊了脉,月份还小,就没有声张,我让她在屋里好生歇养着的。”
傅芸愣了一下,她与杨氏的关系也就那样,她怀不怀孕,与自己无关,但在婆母面前,还是得假意说上两句好话,“这可真是太好了!母亲就让大嫂好生休养着,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来做。”
郑氏瞟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呵呵笑了两声,“我这儿的事倒是多,你都帮上不忙!你进门的时日也不短了,也没个音信,回头叫那太医替你大嫂诊了脉,也去你那儿看看去。”
她也只是假意那么一说,根本不想掺和她的事儿!平白无故地,又扯到了她头上!他们圆房到现在也就几个月时间,中间还闹过一阵子的别扭,上回太医来看过了,说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傅芸暗叫倒霉,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抱怨,不敢说出来,低头应了声是。
郑氏拿起了筷子,看了眼前碟子里她夹的菜,与平日里杨氏夹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就是觉得不顺眼,便又道:“我这里不用你了,你回去吧!”
傅芸恭敬地又回了声是,默默了退了出去。
郑氏这么对她,多少还是有点影响心情!这一生还长着,互相不待见每天又不得不见,如果不出意外,还得一辈子这么过下去,除非把她熬死,把自己熬成婆婆,想想就觉得可怕!
傅芸回到漱玉轩,正巧碰上陆祺来给她请安,依然只站在廊下的窗前,按她定的的规矩,没有进屋里。
每日请安只听声音,傅芸有些日子没见着她的面,今日乍一看,竟好像是憔悴了不少,脸色煞白的,没什么精神。
往常请过了安,傅芸总会立刻叫她离开,今日却叫她等一下,昨日各院子的月例银子已经发放下来,正好叫她领回去。
陆祺就在廊庑外站着等着,傅芸则回房去看她的账本子,上个月庄子和铺子上的帐都送来了。
青萝找了钥匙开柜子拿银子,却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呕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