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也知道,尚书夫人来府里搓和,也是袁氏悄悄递了点子,让谢家人特意去找来的。
所以,她今日回来,真正的目的,是冲着袁氏而来。
“母亲,定远伯谢家可真不是门好亲!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袁氏摩挲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是见不得你妹妹好是吧?他们家不是好亲,那你说,应该定哪一家才算是好亲?”
“婚姻虽讲究门当户对,但也是要看一看人品,那谢嘉安不学无术,整日里泡在花街柳巷,怎么能是个良配?”
袁氏瞟她一眼,说道:“你别总在涓儿面前说这些话,那些个世家子,哪一个不是这样?别以为你自己走了点狗屎运,就能回这儿来指手划脚。”
傅芸瞧着她那浅薄无知的嘴脸,真恨不得抽她两下,忍了脾气说道:“我今日特意回来,是想告诉你,两广总督高廷琛出事了,谢家与那高家,曾是有过姻亲关系,我听得消息,这回的事情,谢家也有份,你赶紧的劝父亲,趁着还未下定,先推了,不然受了牵连,害了涓儿,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袁氏倒是隐隐听说过高廷琛的事情,却是没想到谢家会有关联。
“你这是哪里来的消息?”
其实傅芸根本就没有什么消息,只知道谢家与高家几十年前结过姻亲,虽说上一辈的人已经没了,但也不影响人家是亲戚,反正她就这么一说,必然能吓到袁氏。
“我哪里来的消息这还用问?这事目前没有定论,你最好将此事守口如瓶,莫要对外说漏了嘴,谢家没事,倒还好说,谢家若是受了牵连,获了罪,必然会怪你在外口无遮拦。”
袁氏听她这话,却是不信,“你是故意胡扯来吓唬我的吧?你以为我会信你?”
傅芸当然知道单说这些她不一定会信,又接着说:“九月十五,宋珩要随督察院一起去两广查高廷琛的事情是否属实,界时我会随他一同前往,今天回来跟父亲做个告别,也顺便来提醒你,我是念着涓儿是我血脉相连的妹妹才来跟你说这些,你爱信不信!”
袁氏听她宋珩要参与稽查高廷琛的事情,已是半信半疑,犹犹豫豫地问道:“那我们都答应了,要怎么推脱的好?”
傅芸笑了笑,“一会儿等我爹回来了,你跟他好生商量着,只是口头上答应,又没下定,谢家还能来抢不成?”
袁氏皱着眉头,显得相当为难。
傅芸又接着说:“涓儿才刚及笄,哪个公卿之家不是把女儿娇养到十七八岁再嫁的?你何必如此心急?再多养上两年,慢慢相看,还怕找不到好的?”
袁氏想了半天,最后狠了下心,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且信你一回。”
“母亲还得记住了,父亲现在的官职也不低,眼红的人多得很,都巴不得寻了他的错处把他拉下马,你在外一定要慎言,我今日说的有关高廷琛的话,你是半句不能对外说。”
袁氏这人虽没什么内涵,但也不是个傻子,在外装贤淑很是有一套,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也是有数,马上哼地一声,“我还用你说?你管好你自己就成了!”
傅芸见把她给唬住了,放下心来,只要她不同意,傅涓与谢家的亲成就一定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