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人在大牢中,被严刑拷打得不成样子,他几乎要认不出来,倒是姓冯的看到他进来了,反而叫了他一声,“妹夫!”
宋见知听到这两个字,哪里还能接受,大吼道:“别喊我妹夫!谁是你妹夫?那个贱人已经被我休了,她还卷了我的钱财跑了,我不是你妹夫!”
对方一直在大牢里,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略略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也是,他们冯家到了这种地步,是个人都容不下他的妹妹,“跑了吗?好啊!真是太好了!跑得好!”
宋见知此时恨不得扑进去咬死他,扒关牢门大喊着问道:“我的炎儿是不是你们害死的?我问你,我的炎儿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对方怔了一下,嗤笑道:“你现在是睡醒了吗?才想起来问这个?是又怎么样?一切都晚了。”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宋见知疯狂拍打着牢门,引来了狱卒不满,两名狱卒见宋文尚已经离开,进来把他拉了出去,赶出了刑部的大门。
他一路浑浑噩噩,又是哭又是笑地走在街上,宋晖就那么一路跟在他的身后。
看到这样的父亲,他又有一些后悔。他以为,父亲并不在乎他们,没想到,说出了事实,能把他打击成这样。
没有人知道,宋见知对那个大儿子的喜爱,不亚于家中任何一个人。那是他的长子,他第一次当父亲,第一次听到有人奶声奶气喊他爹爹。关键那个孩子从小就特别懂事,小小年纪会看人脸色说话,养了十二年,突然没了,不光是王氏,他自己也大病了一场。
宋晖看着父亲在街上晃荡了半日,最后竟又去了庆国公府,他一直等在外面,没多久他又出来,对他视而不见,一路晃晃荡荡地回了宋家。
宋见知心中自责愧疚,是他自己宠妾灭妻,使得那黑心烂肝的女人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害死了他的大儿子。
如今这个小儿子,虽有了成就,却屡屡对他出言不逊,他仔细想了又想,这一生图的究竟是什么?名利吗?可他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回家收拾了一包衣裳和一些碎银,又让奴仆套了车,明明天就快黑了,他却像是要出门去。
宋晖拦住了他,“爹,你这是想要去哪儿?”
宋见知推开他,“你们兄妹二人自己好自为之吧,我打算即刻回老家去守陵。”
宋姝却突然冲了出来,“爹,娘跑了,连你也不要我们了吗?”
宋见知转过身恶狠狠地道:“住嘴!那不是你娘,那个贱人她就不配做人,你再喊她一声娘,你就别姓宋。”
宋姝被父亲的样子吓到,母亲跑了,连她这个做女儿的也没说一声,现在父亲又是这副模样,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