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襄王,对这个身材魁梧又身手敏捷的汉子十分看重,只是宁康帝有自己的亲信,当时也只是赏了些金银,稍稍提拔他当了个百户。
襄王登基之后,他直接一步登天,当上了守卫皇城的金吾卫指挥使。
禁军亲军十二卫原来都在李炳琮的掌控,现在突然换了个外人,更加说明皇上因下毒一事,与自己的长子生出了无法消解的隔阂。
宋珩将李炳琮遭人陷害下毒谋害皇上一事告诉了傅芸。那件事永宁帝并未公开,知道的人不多。
傅芸听了,也觉得下毒一事太蹊跷,按他们夫妻二人在船上的推测,是陈瑛勾结了李璟兆或是别的皇子陷害李明祉背锅,引得他们兄弟二人互相残杀,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那下毒一事就绝不是他们做的,李炳琮还没有杀弟,虽未被封太子,但那嫡长的身份摆在那里,皇上一死,他就是没有任何争议的顺位第一继承人。
反而是皇上死了,李炳琮登基,陈瑛和李璟兆都有危险,他们再蠢,也不至于想出这么个蠢招来,只是为了离间他们父子,搞不好还有可能惹祸上身。
凶杀案遵巡的,往往是谁是最大得利者,谁就最有可能是凶手的原则,傅芸喃喃地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毒或许真就是李炳琮下的,只是没有成功,必然要抵死不认。”
宋珩怔愣地看向她,她确实又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那家伙当真是胆大妄为,干下这等错事,还妄想要欺骗我和邵屿回来帮他,若是成功倒也罢了,若是失败,则有可能是诛灭三族的谋逆重罪。”
傅芸紧蹙眉头,“如今我们已经回京,又不可避免地牵扯进来,现在想要退出,怕是进退维谷。二爷,你……是不是已经做了决定?”
宋珩道:“杀父弑兄,天理不容,他有天大的苦衷,也不该如此!这一回,我不想再助纣为虐,芸娘,你莫要慌,容我好生想想,怎么样才能保全你,又保全宋家的族人不受牵连。”
傅芸看他眉心拧紧,伸手抚了抚,“你别心急,我一点儿也不怕,他即使要谋逆,也不在这一朝一夕,咱们一起想办法。”
宋珩轻轻把她搂入怀中,或许是经历过太多的事情,面对这件事他并不显得太慌乱。李炳琮今日纯粹是在装疯卖傻,但他所提到的孙太后与明国公府结盟一事,应该不是假话,他得好好查一查。
今日是第一天回京,当务之急是先要恢复名誉,钱惠一案已经告结,人也被提来了上京顺天府衙门大牢里等待宣判斩首,待真相公之于众,他也要张贴告示,三跪九叩回宋家家祠向祖宗请罪认错。
翌日清晨,雪住天晴,顺天府衙绑了个女囚犯,沿街敲锣打鼓宣读罪行,前来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纷纷捡了石子和烂菜叶子朝她脸上扔,有的边扔还边骂边吐唾沫,场面真是盛况空前。
宋珩的告示也在同时张贴出来,人们终于知道,这蛇蝎毒妇欺骗了庆国公府长辈,宋珩逼不得已,方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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