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傅芸迎了出去,故意道:“四婶婶莫非是想替我惩治这几个丫头的?其实也没多大事,几个丫头而已,打发了她们就是,这么冷的天,四婶婶你又忙着,何苦劳你亲自跑一趟。”
庄氏本是想来质问她为何如此小题大做,但见她这么一说,反而尬在那里,愣了一愣,扯着嘴角笑道:“这几个丫头新买来不久,缺了些调教,有不当之处,你该遣人来告诉我,我自会处置!你这孩子也真是个急脾气,不分清红皂白的全撵了出去,你这马上就怀身大肚的,再重新上外边找人,也是来不及,可不能任着自己的性子,你说是不是?”
傅芸亲自打了帘子,迎庄氏进了屋里,笑说:“婶婶说得极是,正是我即将怀身大肚,身边才容不得这些狡猾懒怠的婢子,一次两次地在我面前就敢偷奸耍滑,我岂能容她们。”
庄氏去上首坐下了,对身后的丫头怒道:“你还不给我跪下?”
那丫头立刻跪了下去,“四夫人,二少奶奶,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奴婢甘愿受罚。”
“二少奶奶唤你去马房叫人套车,你为何要谎称没有车?”庄氏质问那丫头。
丫头回答说:“奴婢一早在院子门口与那叫燕儿的嫂子发生了几句口角,她非要闯进院子里见二少奶奶,奴婢说二少奶奶不在,叫她等一等,她不愿意,非要进去,奴婢也不知她的来历,没让进。后来才知道她是二少奶奶从前的贴身丫头,二少奶奶竟还让奴婢去给她叫车,奴婢心里不甘,只是想故意为难一下。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庄氏脸色平淡,转头看向傅芸,“芸娘,这后院中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儿,为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这样的矛盾免不了,你要是跟她们较真,那苦的还是你自己啊!这丫头当然是不能留下,不过,这另外三个,你可不能全赶了不是?”
傅芸脸上带着笑,心中想着,从前她刚进庆国公府,别人塞给她的人,她不敢不接。今时不同往日,她不过是一个婶娘,聪明的就不该与她为难,可她偏偏想不开。
“四婶婶是长辈,特意为我挑选了这几个婢子,我本不该辞,只不过,我这怀相不太好,怕吵闹,院子里不宜人多,刚好今日我院子原来两个丫头也回来了,有她们在,这新买进来不知根底的人还是不用为好,婶婶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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