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琮丝毫不意外,扬了扬手,让他身后的侍卫淡定,顺便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视线越过那几名暗卫注视着陈瑛,拖长声调道:“欸!这是做什么?今日是上元佳节,我的王妃,别这么大的火气嘛!既是过节,咱们夫妻之间就不能和气一点?别把这死字挂在嘴上,不吉利!”
陈瑛被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激得心头气血翻涌,此时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皆是对她的嘲讽。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想她刚嫁给他的时候,明国公府也曾百般对他示好,偏他还记着当初那一点点恩怨不肯罢休,硬生生地把她这一生给毁了。
“滚开!”她憋着一肚子火气冷冷吐出这两个字。
李炳琮早就把她的行踪和意图摸得一清二楚,此次她回明国公府应该是为了温绪被放一事,约摸是在家里撒了泼方才换了发髻和衣裳,没办法,同处一个屋檐下,自然就了解了她。
她私下里盘算着利用温绪和庆国公府的危机迫使宋珩娶她,也不知是明国公府太嚣张还是这女人太狂妄,当真以为他们可以一手遮天不成?真是笑话!
“啧啧!看你,都说了,和气点嘛!听说你想与我和离,我思来想去,突然觉得你这样……不好!”
陈瑛搞不懂他这是几个意思,挑眉瞪视他,“你又想干什么?”
李炳琮呵呵笑道:“我现在除了自保,能对你干什么?你别想多了,我就是觉得留你在身边吧,太恶心!就这么放你离开,我这个王爷就当得很没面子,实在是矛盾呐!”
原来他纯粹是嘴贱!暗卫也是人,还有他身后的侍卫,虽说这些人暂时都不敢往外说,但她依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拨开面前的暗卫,抬手就想扇他耳光。
李炳琮敏捷地闪身躲过了,“诶诶诶!怎么说着就要动起手来?你们可都看见了啊,我可没想跟她动手是不是?”
暗卫们有自己的规矩,面无表情不予回应。李炳琮身后的侍卫则不一样,崔垠华附和道:“王爷真乃君子风范!”
陈瑛起了警觉心,看出他是在故意激她,强压下火气,不再上他的当。
他分明身手非常好,新婚那会儿也是故意激她,气得她挠花了他的脸,回门那日被祖母好一通数落,明明她在王府受尽了委屈,却不得家族的支持。
暂时他们都奈何不了对方,虽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不理他总错不了。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身后的婢女婆子干脆绕道而行。
李炳琮手上还执着酒杯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拔高声调道:“女人还是温柔些的好,不是人人都像我这样胆子大身手好,遇上母老虎尚能自保,若是像我兄弟宋珩那样的读书人,可不得吓坏了!”
陈瑛听他无端提起宋珩,心头一颤,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向前走。
李炳琮瞧着她的背影,面带笑容又喝了两杯,咂了咂嘴,无比惬意。
宋珩和傅芸二人下午去看了姑父姑母,姑父被关押的这段时间并未用刑,除了人稍微憔悴了点,没什么大碍。
到了晚上,夫妻二人带着李明祉和两个孩子去了趟灯会游玩。
傅芸怀身大肚,宋珩本不想让她去,奈何两个孩子一心念着灯会,她自己也想出去走动,他便只好一路陪着她们。
回到家时,宋珩被李明祉拉去外院里说话,银玲急急忙忙地上来禀报,“二少奶奶,小桃姐姐她被大少奶奶的人拿住了,听说还挨了打,你快去救救她吧。”
傅芸闻言心头一紧,身上的披风还未解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银玲道:“小桃姐姐这些日子病有了很大的起色,她太想念孩子,刚好今日又听外面院子洒扫的婆子说孩子像是染了风寒,急得不行,就跑到大少奶奶那里去,求她让她看一眼孩子,大少奶奶连门也没给她开。”
“本来小桃姐姐是回来了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一个人竟偷偷溜进了大少奶奶的院子里去偷看孩子,孩子没看着,被人给抓住,奴婢在外面就听见那藤条抽打的声音还有小桃姐姐的叫喊声。”
“奴婢怕小桃姐姐受苦,去了四夫人那里,求她过来劝一劝大少奶奶手下留情,结果被四夫人给撵了出来,只能在门口等着二少奶奶你回来。”
傅芸闷叹一声,立即就带了身边的四个武婢朝着杨氏的院子急走而去。
远远能看到杨氏睡的主屋里已熄了灯,傅芸心中忐忑,她知道小桃一直想见自己的孩子,她更知道杨氏不会答应。
杨氏是主母,她有权留着那个孩子在身边抚养,更有权利对小桃这个妾室施以刑罚,她有心想帮小桃,却因一直忙碌着自己各处的田庄子,便想让小桃先把病养好,孩子还小,来日方长,等她慢慢想办法,哪晓得她就这样等不了。
她是公认的带病之身,此回擅闯主母院子,给了杨氏借口,只怕这一回是下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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