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应用具包括傅芸的穿戴甚至即将出生的孩子所要用到的东西,宋珩早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
朱妈妈把她引进屋里,里面打扫得干净整洁,院子比上京城的更加疏朗开阔,又分外安静,若是在此处生养孩子,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靠窗边有一张软榻,朱妈妈扶了她过去坐下,又笑说:“二少奶奶且放心,二少爷什么都替你想到了,隔壁院子里就住着稳婆和女医,你就安安心心的便是了。”
傅芸的骨子里就是个dú • lì且坚强的人,但如今身怀六甲,宋家又是危机四伏,太多的不确定还是让她觉得有些许压抑,好在朱妈妈适时来到身边,那压抑瞬间便减轻了不少。
她轻轻点头问道:“朱妈妈,你刚回京便要陪我一起困守在这园子里,还没来得及见一见你儿子吧?”
朱妈妈轻笑,“二少奶奶倒还替wǒ • cāo起心来,二少爷是个心细之人,这回派去延陵接我回来的人,正是我家那小子。”
闻言,傅芸也笑了起来,“二爷他就是这么个人,心里都想着,嘴上不爱说。”
“可不就是!”
主仆二人的笑声传遍了整个院子。
这回傅芸只带了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的全是各大庄子的账本子,还好有青鸢这个得力帮手在外帮她,替她省了不少心。
日子飞逝,转眼到了寒食节。
永宁帝在城外祭坛举行了隆重的祭祀,文武百官宗亲贵族无不到场。
整个过程繁琐冗长,据说会持续了两个时辰之久,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宗亲贵族来说,莫说是跪着,就是站着也怪不好受。
正当大家跪得膝盖生疼头昏眼花之时,忽闻永宁帝一声惊叫。
大家一个激灵,纷纷抬头,便见最前方的永宁帝手舞足蹈,接连着往后退,踩到了好几个跪地参拜的官员,继而跌坐在地上。
“……皇上!皇上!”内侍哈着腰慌张跑过去扶起永宁帝。
与此同时,跪在一旁的镇南王李炳琮站了起来,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礼服朝前甩了过去,又迅速冲到一旁的侍卫身边夺来一把长刀。
众人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镇南王挥刀将自己礼服下的东西砍成了两断。
待大家站起身才发现,竟是一条大蟒。
如今大蟒已是死物,相比刚才永宁帝的丑态,镇南王的镇定洒脱便成了鲜明的对比。
永宁帝被吓得不轻,在几名内侍和侍卫的搀扶下已上了御辇躲避。
因镇南王反应迅速,并没有引起大的混乱,甚至后方许多人根本就没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