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对赵卯来说估计就跟正渴睡的时候被人递了枕头一样,他立马将腰杆儿挺得更直:“大人,小民当日在场,此事我再清楚不过了!那都是我的亲眼所见!
当日我们几个本来在赌坊里面玩得高高兴兴,是那慕仲戊开始出言无状,故意挑衅,几次三番说一些激怒我们的话,我们一忍再忍,最后忍无可忍,与他发生了口角。”
“你放屁!”慕二爷本来就觉得虽然都是跪在堂下,别人好歹都穿得干净体面,就自己蓬头垢面,还带着锁链,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一肚子憋着火,这会儿一听那赵卯的话,顿时就憋不住了,扯着脖子嚷起来,“那日分明是我们玩得好好的,你们先出言不逊!
就你们那几条臭鱼烂虾,我无缘无故会愿意理会你们?走在路上多看你们一眼,我都嫌污了我的眼珠子!若不是你们左一句右一句没完没了的挤兑我,我会翻脸理你们?!”
“你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路边的马粪都比你讨人喜欢,若不是你先招惹,我们也断然不会理你的,你也莫要太目无法纪,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负隅顽抗!”赵卯立刻反唇相讥。
眼看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吵了起来,袁牧抄起手中的惊堂木重重拍在桌上,响动很大,下面正在吵闹争执的众人皆一凛,就连正襟危坐的孔大人那宽厚的背影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只是起了口角,如何会变成了出手伤人,重伤致死的境地?”袁牧理都没理慕二爷,继续开口询问那个赵卯。
赵卯颇有些得意地斜了慕二爷一眼,倒也不敢再当着提刑大人的面继续吵闹,规规矩矩道:“本来的确是口角,但是说着说着,那姓慕的他不是个好东西,他抓起桌上的骰子就丢过来,嘴里头也是不干不净的。
我们平日里都是从来不惹事,安分守己的人,但是都是有血性的男儿,谁又能平白无故遭受这份白毛气!所以我们便也抓桌上的东西扔回去砸他们,然后你来我往就闹起来了……”
“是谁先动手打起来的?”
“这……这确是想不起来……”赵卯被袁牧问了一愣,没敢扯谎,照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