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窕原本是打算周末出门的,但是架住孟昕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被拉了出来，陪她来网咖刷什么新手村的任务。
也是头在周末来网咖,林窕也就没给江延打电话，谁知道下车，就在路口看到他们五个人。
也知道胡杭杭跟江延说了什么,林窕刚靠近,就看到江延过头，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奇妙，然后还有有瞬间的僵硬。
她看了眼五个人，随口问了句,“你们是打算去哪啊？”
胡杭杭：“逛街！”
徐川：“吃饭！”
关澈：“去图馆。”
宋远：“出去玩！”
江延：“随便逛逛。”
五个人异口同声说出了五个答案,也算是相当的有默契了。
“……”
林窕看着他们五个人,脸上写满了问号。
胡杭杭反应最快，“是这样的，我们个看延哥天天泡在网咖就想拉着他出去逛逛,正好澈哥要去图馆买，然后他要去的图馆又在商场里面,所以我们个就起了。”
“那出去玩总吃东西吧。”徐川快速的接上话,“正好要去的商场仅有图馆，还有家新开的火锅店，我们打算买完之后去尝尝。”
“……”林窕半信半疑，看了眼江延,“是吗？”
江延头，“嗯。”
“当然是。”关澈搂着江延的肩膀，也接了句，“妹妹啊,今天是男人间的约会，我们就叫上你了哈。”
林窕心里还是存疑，看着他们五个人哪里都对劲，但又说上来哪里对劲，也没问什么，“那你们去吧，我跟孟昕去网咖了。”
“好嘞。”关澈跟她挥挥手，“有什么需要就和小六小七说。”
林窕没说话，拉着孟昕往巷子里走，背对着他们个挥了挥手。
等到她们两走远，个人齐齐松了口气。
胡杭杭扯了扯衣领，感觉后背冒了层虚汗，“我怎么感觉跟窕妹撒谎，比去打架还要紧张？”
徐川看了他眼，轻笑，“出息。”
胡杭杭撩起袖子，朝着他后背砸了拳，徐川甘示弱，拎起拳头，以同样的力道击。
两个人跟小学鸡样，你拳我拳，打打闹闹肯停歇。
江延走在最后，听着关澈叽叽喳喳和宋远八卦这次比赛碰到的奇葩，偶尔接句话。
在路口等红灯的间隙，江延摸出手机给林窕发了条微信。
-解决私事，问题大，用担心。
林窕像是早知道他会发这条消息，乎是秒。
-注安。
江延盯着这四个字，没忍住笑了出来。
旁关澈听到他的动静，凑了个头过来，“笑什么呢？”
“没什么。”江延动迅速的收起手机，看着眼前的路，忽然反应过来，“刚刚为什么叫个车？”
“……”关澈叹了口气，“你见过哪个老大出场是坐出租车的？要是时间够，我绝对要弄个特大特气派的出场。”
江延看了他眼，没说话。
十分钟后，五个人抵达那所废旧的职高门口。
这里的位置偏僻，再加上又荒废了好年，围墙年久失修，白色的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砖红色的石块。
门口挂着把大锁的铁门早就成了摆设，随便碰手上就是层铁锈，校园里的空地早就长满了荒草。
风吹，铁门嘎吱响，草也跟着动，恍惚间似乎都看到道白色的人影闪过。
胡杭杭推开铁门，迎面吹来阵阴风，忍住搓了搓胳膊，“这他妈有吓人啊。”
“大白天的，有什么好吓人的。”关澈走在他旁边，勾住他的肩膀，“过这里确实出过事，年前有学在这门口上吊自杀了。”
“……”
为了营造气氛，关澈还故压低了声音，“就在你刚刚推开的铁门那里，凌晨值班的保安因为大雾看清，推门，哐！个人影掉了下来，上吊的那人还没完咽气，巴掌握住保安的脚踝——”
“草！”胡杭杭猛地把推开关澈，气息有些稳，“你他妈还是个人吗？你有病吧？！”
看着胡杭杭跳脚的模样，关澈没忍住笑了声，“欸，胖胖，你胆儿怎么这么小啊，我随便说说的。”
“滚滚滚，莫挨老子。”胡杭杭是没有胆量再和关澈走在起，看着眼前这幢幢空楼，问了句，“这里楼这么，你们约在哪啊？”
“最里面那栋。”江延熟门熟路的绕过杂草丛的地方，走到条被人为踩出的小道上。
个人跟在他身后。
等走到最里面那栋楼，明显感觉出来有样的地方，光是楼下堆积的各种空酒瓶易拉罐就要比前边楼的。
傍晚，夕阳的残影夹在两栋楼之间，光影晃动，江延站在楼底下，指了指两边的楼，“你们先去楼上呆着。”
“好。”
胡杭杭他们三个从中间的楼梯口绕到了三楼的位置，楼里面的教室早就被搬空，有些教室的窗户都被打碎了。
他们三个找了个角落的教室，推开窗户就看到楼下，江延和关澈站在对面教学楼底的台阶上。
日暮西垂，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长，落在身后。
约定碰面的时间是五。
关澈踢开脚边的易拉罐，直接台阶上坐下，“了？”
江延靠着旁边的石柱，摸出手机看了眼，“四五十三。”
“靠。”关澈伸直了长腿，随便拽了根草咬在嘴里，“看出来这狗东西这么守时呢？”
“……”
江延收起手机。
下秒，从楼外面传来阵机车轰鸣的动静，关澈头看了他眼，从地上站了起来。
过会，轰鸣声愈来愈近，江延抬眸看了眼胡杭杭他们的位置，什么也没看到。
他收视线，看着开进来的辆机车，偏头和关澈开玩笑，“你要的拉风出场。”
“……你他妈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挤兑我？”关澈吐掉嘴里叼着的草，“来得人少啊。”
楼前的空地处听了六辆机车，除了何文是单独人，其他都是两个人辆，加起来共来了十个人。
比起他们两再加上藏在楼里的三个人，了倍。
何文摘下头盔挂在车把，人从车上下来，看着江延和关澈，笑了笑，“怎么，就你们两个人？”
“打你两个人都了。”关澈是个论在什么时候都会让自己吃亏的人，“要打就打，废话那么做什么？”
“行。”何文解开手上的指套，动了动手指，“输赢怎么算？”
“打到对方服气为止。”江延脱下外套丢在旁，逆着光的眉目线条冷硬，“我希望这是最后次，管结怎么样，以后都没有下次了。”
“我也希望这是最后次。”何文丢开手里的东西，偏头示带来的同伴。
个人快把江延和关澈包围起来。
江延和关澈背抵着背，目光环视众人。
关澈没忍住笑了声，“草他妈，怎么感觉这么幼稚。”
“……”
江延看着眼前身形彪壮的大汉，没说话。
藏在楼里面的胡杭杭他们暗戳戳的盯着底下的举动，眼见着两伙人逐渐就要打起来了，知道从哪窜出来群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对着楼下的群人，大吼了声，“警|察！许动！”
众人：“？”
-
闹剧来得猝及防。
这下辖区的警|察早些时候接到附近的群众举报，说是有法分子暗中在这里进行正当的交易。
警队派人在学校周围分昼夜蹲守了半个月，什么收获也没有，前天刚刚收队，结今天下午就又接到举报电话，说是两伙人进了小区，有伙人还带着家伙，看起来就像是来这里进行交易的。
警|察虽然收队，但为了确保万无失还是留了两名警|员在周围监视。
江延他们进来的时候那两位警|员刚好去了附近买水没注到，等到何文他们声势浩大的骑着机车进来的时候，正好被他们逮了个正着。
但考虑到对方人员比较，里面的情况又太清楚，两名警|员被命令原地待命，等到队里的支援才可以往里冲。
警|局离这里远，出警速度快。
等到副武装冲进来的时候，正好把准备动手的江延他们逮了个正着，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十来个人齐被带去了警队。
藏在楼里胡杭杭他们三个侥幸躲过劫，但同时，三个人也被眼前的这个发展给整懵了。
等到警|察收队之后，三个人从窗口缩脑袋，齐齐在墙角蹲下。
胡杭杭抓了抓头发，有些知所措，“这怎么事？是来决斗的吗？怎么还有警|察？”
“……”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被带到警局的江延和关澈他们更是想都敢想，有朝日还这样被抓进来。
被带到警局的十来个人是分开审讯的。
“你说你们是约好了来这里进行武术交流的？”审讯员看着眼前样貌清俊的少年，“你们这是打架！聚众斗殴！”
“武术交流？说得倒是好听！”
江延：“……”
番审讯之后，结令人大跌眼镜，压根是什么法分子在交易什么，就是群中二少年。
看到这个结，先前出警的警员啼笑皆非。
被抓来的十来个人，除了江延、关澈以及何文之外，其他的都是未成年，被教育顿就给放了。
他们三个被留了下来，除了要写保证之外，还必须要家长亲自过来在保证上签字才走。
面对这样的惩罚，三个人都觉得是日了狗了。
江延没家长叫，关澈直接把自己的父母都给叫了过来，何文则是给自己舅舅打了电话。
通知完家长之后，三个人挤在会客室写保证，字数要求千字。
“我他妈写文都没写过这么字。”关澈写了两百字之后，忍住吐槽，“草！早知道这样我就该从湖城来。”
闻言，在旁奋笔疾的江延冷哼了声，什么也没说。
他要是早知道是这个结，估计连篮球赛都会参加了。
谁他妈想到是这么个结。
谁都想到。
想到这里，江延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何文。
两人对视了瞬，江延没忍住怼了句，“看什么？要是你，我们也至于坐在这里写这么破保证。”
“你他妈——”
何文刚势要站起来，就有人从外面推开门，大吼了声，“干什么！干什么？”
何文倒是怂，“什么干什么！遇到会写的字了行啊！”
“……”
场面度陷入尴尬。
关澈在桌底下踢了何文脚，“你他妈会说话就少说两句成么？我还想早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何文大嚷：“那是他先吼我的！”
莫名地还有委屈的感觉在里面。
“懒得跟你说。”关澈愿和他闲扯，低头继续写保证，原先漂亮的手字因为太激动写得歪三倒四。
何文的舅舅李棠和关澈父母乎是同时抵达警局，三个人在门口碰了个面，谁也认识谁。
直到进到里面，了解完情况之后，李棠率先给关父关母道了歉，然后又扯着何文给长辈道歉，“我姐和我工忙，平时也管上他，给你们添麻烦了。”
江延没想到，像何文这么天天喊打喊杀的没脑子少年，舅舅倒还是个明事理的，看起来也挺温文尔雅，跟何文完是两个性子。
关父关母也知道江延和关澈的秉性，知晓这件事可只有对方有责任。
为大家长的关父先开了口，“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们家两个孩子说责任没有，但是你们三个都是小孩子了，已经是成年人了，希望你们以后遇事够冷静，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拳头解决的。”
关父的话句句在理，也没有偏颇任何方。
李棠又摁着何文的脑袋给江延和关澈道歉，何文肯依。
李棠厉声说，“要是你直抓着别人放，你们今天也至于来这里，听舅舅的话，你给人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何文自小就怕这个舅舅，听到这话也是敢怒敢言，垂着脑袋，情愿的嘟囔了声，“对起。”
关澈见状还准备摆个架子，被关母个眼神，瞬间收了所有架子，“行了，这件事也都怪你，我们也有对。”
闻言，何文刚想说什么结束这尴尬的天。
关澈又说，“但是真要追究起来，就是你那个妹妹，太找事了，我当初就是拒绝了她，至于要要活的么。”
站在旁默声的江延：“……”
得说，关澈这个没脑子的活到在真是个奇迹。
他刚说完话，何文就跟被踩到了尾巴样，瞬间跳脚，“你他妈说什么？你再给老子说遍！”
“老子说少遍都样！”
何文那叫个气，猛地甩开李棠的控制，直接朝关澈挥拳，关澈也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人，快拎起拳头反击。
场面时间混乱堪。
李棠率先反应过来，上前步制止住何文的动，又抬手拦住关澈的攻击，江延见状及时把关澈拉了来。
关父关母简直气到头顶冒烟。
“关澈！”关母率先开口，“道歉！”
李棠也扯住何文的胳膊，“阿文，给人道歉。”
正在气头上的两个人自然是什么都听进去，异口同声地吼了句，“要道歉也是他先道歉！”
说着话，两个人对视眼，又开始隔空比划上，江延扯着关澈胳膊尽量把他跟何文之间的距离拉开。
李棠也尽量把控着何文的动，朝着关父关母礼貌地笑了笑，“看来今天是好好说了，这样吧，等到阿文冷静下来，我再带他亲自登门道歉。”
关母也是十分好思，“用用，该是我们给你家孩子道歉，这件事我看大部分责任都在关澈这里。”
成年人之间的虚以为蛇，谁也看出谁的真实想法。
闹到最后，关澈和何文各退步，同时道歉。
两个人站在警局门口，面对着面，谁也看爽谁，但碍于双方家长在场，只情愿的互相弯腰对头鞠躬，异口同声道“对起。”
极其的情愿，就跟旧时候包办婚姻拜堂场样。
互相道完歉，李棠扶着何文的肩膀，“那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再联系。”
关父关母也没再说什么，头示，等到两人走远之后，关母直接对着关澈劈头盖脸来了套。
“你这张嘴啊，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关澈上蹿下跳，躲到江延身后，“哎呀，妈，我也没说错啊，当初要是他先找事，哪有今天的事情。”
江延看着两位长辈，抿唇道歉，“伯父伯母，对起。”
关母从小就心疼江延，听到这话，心里哪还有气，“这事怎么怪你，要怪就怪关澈这小子长了张好招惹人的脸！”
关澈听言，非常认同，“话可这么说啊，说到底，我这张脸也是你们两给的啊。”
“……”
关母势又要动手，关澈先步往前跑“我们先走了啊，你们两怎么来的就怎么去吧！”
关母在后面喊，“你晚上又去吃饭啊？”
已经跑到路口的关澈挥挥手，“了，你们去吧。”
关母摇头叹了声气，“这小子。”
“别气了。”关父上前步搂住她的肩膀，“好歹也是你的。”
“……”
站在旁的江延终于知道关澈这怼人的功夫是遗传谁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
其然。
古人诚欺我。
-
江延和关澈被警察抓走的事情，胡杭杭他们三个人没敢和林窕说，也没敢网咖。
三个人就站在巷口，边商讨对策，边又担心他们两的处境。
“靠，他们会要在里面住天吧？”徐川说，“你说要要给老余打个电话？”
“别了吧，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呢。”宋远想了想，“要然我们给关澈爸妈打个电话吧？”
“……那还如给老余打电话了。”
三个人讨论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什么好的对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