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晖肯定是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了,可被派来监视的人,本事有点没到家。这消息他们未必拿到,就算真从他那里拿到了消息,只怕也是假的。
现在她这里有消息了,那她肯定得做点什么。至少要把消息送出去,怎么送她到是不担心,可送给谁,却需要好好想想。
从私心上说,自然是给常晖。好歹是自己人,好不好的也是机会。可他现在正想退下来,她不确定他愿不愿掺和过多。如果消息真的送到他手里,那这件事他是不想管也得管了。算了,还是给吧。反正她目前为止最信任的就只有他,至于他愿不愿意掺和这件事,由他自己选择。如果他不愿意,他自有办法把消息递出去,却把自己摘出来。
“在想什么?”常晖拿着车钥匙出来。
荀越汐一看他的钥匙,眼睛就是一亮:“你要出门?”
“公司那边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他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荀越汐连忙摇头:“不去了,我要试着做个小程序,不出门。你自己去吧。”
常晖看着外面的雨,也没劝她,“我可能要到晚上回来。”
“知道了。”荀越汐挥了挥手。
常晖只好自己独自出门。可一到外面,感受到空气里的潮湿,他就觉得,她待在家里也挺好。
他一走,荀越汐就进了书房,没敢用书房里的纸笔,而是从小白那里找了宣纸和毛笔出来,将小白拿到的数字写上,又将“启动三号,盗取枯荣”八个字也给写上。待墨晾干,才将之折了起来。
“小白。”
【老大,我在。】
“等常晖到了公司,剩他的一个人时候,将这些纸条丢给他。”
【好的,老大。】
“然后你继续盯着秦观砚,有任何消息,继续回报。”
【知道了。】
常晖当时就考虑着要离荀越汐近一些,所以公司选址就离着住的地方不远。车开十分钟就到,到了公司自然就忙公事,公司初建,从无到有,事情不少。
他的手下们上了战场个个都是好汉,可管理公司却没一个在行。他自己也在慢慢摸索,可他在这方面天赋好,对人心的把控更加敏锐,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顺利,没出过岔子。
公司是稳稳的开了,可业绩却很一般。虽说对于新手来说,成绩相当不俗。就是有个毛病,一旦有什么事,下面的人就要找他,要他拿主意。
“合彰那小子呢?”常晖自己也不乐意管这些事情,所以一开始就把郭合彰那小子给拉了进来。可有些事情,还非得他来做决定。
“他正在会客室里见客。”秘书道:“季宴先生突然来访,想要见您。郭先生在那里陪客……”
常晖脚步顿了一下,“这动作可够快的。”随即一笑,他大概能猜到对方找他干什么。对于季宴做的这些事,他虽然心情有些复杂,但总得来说,还是有些高兴的。
因为在这场寻亲之旅中,不是只有汐汐一个人在努力。而季宴的反应也意味着,他们对于汐汐并不排斥。他一直担心,她找到了父母,可那父母却让她失望。那个家庭让她失望!到最后,亲虽寻到,却要她受委屈,被伤害。现在看来,情况还不错。
“晖哥,你来啦!”郭合彰一看到他,就重重的松了口气。季宴比他大不了多少岁,可跟他是两代人,尤其是他向来都是纨绔的代表,面对着这种精英中的精英,偶像级别的人物,他十分有压力。坐这半天了,大话都不敢说。
常晖跟季宴的视线对上,同样的坚毅,同样的冷静,火光四射,杀意弥漫,谁也不让谁。
郭合彰小心的往后面退了退,又退了退。终于到了门口,他快道一声:“我去给你们倒咖啡。”嗖的下窜了出去。出了门还轻轻的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季先生此来,是谈生意,还是谈私事?”常晖在他对面坐下,直接挑明了他知道的他在查的事情。想来,他的人对方也发现了,所以对方才这么急不可耐的找上门来。
季宴双手叉握,“先谈私事,再谈生意。”
常晖点了下头,“也好。季先生在查我女朋友,不知道查出来些什么?”
季宴:“常先生不觉得自己无耻么?诱拐无知小姑娘。”这就是护着了。
常晖有些得意:“我用真心换真心,怎么能说是诱拐。”对于在汐汐还不知事之前,就把人偷偷搂回自己地盘的事,是他最得意的事情。
“我听说,常先生有异性绝缘体之称。你怎么确定你是真心,而不是因为她是你目前唯一可以靠近的人?你又如何保证,再有一个你能靠近的异性出现时,不会再移情别恋?”
“这一点季先生可以放心,我常晖虽然比你少吃了几年大米饭,可我也是生生死死闯过来的。像我这样的人,自己是什么心情,怎么可能不明白?何况,那什么绝缘体本就是戏称,不过是因为,那些都不是汐汐罢了。”
不是对的人,他怎么可能让她们近身。
季宴眼睛眯了起来:“如何证明?”
“自然是用事实证明。您大可一直看着,看看我这一生可会独爱她一人,与她一生不弃不离。”
“我季家比不得常家,倘或到时你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们又能如何?所以,这些话说得再好听又如何?”人心易变,今天爱得死去活来,明天又岂知会不会变心?爱的时候自然什么都好,不爱的时候又焉知不会成仇?他季家比不得常家,各界都有人。眼前这个更是妖孽。到时他们能不能护住越汐都不敢保证。
常晖被一再否定,心里有些烦躁。可对方很可能是汐汐的长辈,而且听起来也是很护着汐汐的,他还真得敬着。“不如我们签下婚前协议。倘若我做出半点对不起她的事,我便一无所有,净身出户,您觉得如何?”
季宴冷哼一声:“不过是些钱财,值得什么?”对于常家来说,钱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常晖有点头疼,“那您觉得该如何?”
季宴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越汐不过十八岁,她二十五岁之前不能成亲。待她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的是什么,由她来决定,到时要不要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