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猜测送花的人十有bā • jiǔ是段迟,宋廷深自然也猜得到。
过去几年里,阮夏经常在外面玩,可是没有哪一个人敢直接送花到家里,现在她没在外面玩了,却有人送花到家里来了,按照正常逻辑,再联想到几天前段迟直接跑到他办公室来问他跟阮夏怎么还不离婚的行径,宋廷深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段迟了。
平心而论,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话,宋廷深不会管这件事,他会交给阮夏让她自己去处理,可是现在……她如果要处理的话,势必也会跟段迟打交道,宋廷深没有忽略心头的那一丝不满。
他心里是相信阮夏的,她跟那个段迟肯定是没什么关系,他也相信,她不会喜欢上段迟。
明知道如此,心里还是有些不愉,宋廷深探出手捏了捏鼻梁,最后还是决定听从内心,拿起座机拨通了一个好友的电话,沉声道:“有个人麻烦你帮我去查一下,叫段迟,是段氏那边的。”
“怎么,对段氏感兴趣了?”好友笑道,“现在谁不知道段氏就是个无底洞,那家人天天忙着内部争斗,你就算对这一行感兴趣,也实在不用考虑段氏。”
宋廷深回道:“跟工作无关。”
他就算再不喜欢段迟,也不喜欢公私不分,公是公,私是私,不可混为一谈,他也不会因为段迟而在商场上去做什么手脚,这不符合他以往的作风。
“跟工作无关?那就是私事?”好友有些惊讶,“怎么了,我记得宋氏跟段氏根本就没有生意上的往来。”
宋廷深迟疑了片刻,“其实也没什么,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这件事还是麻烦你了。”
他要查段迟,必然也会引起一定的动静,说白了,就是想给段家的人敲个警钟,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个段迟可能脑子真的有些不清楚,如果他真的是讲道理的人,他就不会来宋氏找他,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段氏自然不可能都是傻子,总有那么几个脑子清白的人,毕竟过去也是大家族,相信他们一定会处理好段迟的事。
“那我得问一句,是不是这个叫段迟的人得罪你了?”好友又问道,“我有个处得不错的朋友,算是段家的旁支,我得卖他个面子。”
“不能算是得罪。”宋廷深没说得太明白,“年轻人可能做事会比较冲动一些,不是什么大事。”
他虽然没说得太明白,可是该说的也都说了。
“我明白了,你放心,马上给你查清楚。”
宋廷深的性子他也了解,能说得出“不算是得罪”,其实就已经是“大大的得罪”了,更何况他还说了年轻人做事会冲动一些……
怎么说呢,宋廷深这个人不至于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可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子,能完全靠着自己创造出这么一份事业来,这就代表他不是个简单的人,很少见他因为什么事而生气,可一旦他生气或者动怒,那必然是大事。
“麻烦你了。”宋廷深说道。
“咱们什么关系,还这么客气。”
***
阮夏并不知道她儿子已经将她把花卖了的事说给宋廷深听了,她其实也在头疼,该怎么处理段迟呢,要是他三天两头就送花到家里来,她该怎么办?虽然将花买了赚了钱是很爽啦,可家里毕竟还有个男人在,她又不能当他不存在,而且段迟太让人一言难尽,谁知道他还会做什么让人眼窗脱落的事啊,她可消化不了这样的追求。
事实证明,跟段迟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她当时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他居然还能装作耳聋眼瞎一样,甚至还变本加厉,直接将花送到她家里来……总而言之,她绝对不能去找他,谁知道他会脑补些什么呢,如果他真的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那才是麻烦事。
啊,真想简单粗暴一点,将段迟绑起来打一顿,太欠揍了,对这么一个人,她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她又能做什么?阮夏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晚上跟宋廷深聊一下,他肯定也是不会喜欢有人三天两头的送花到家里,请他帮个忙,他是大佬,是精英,在社会上也更有人脉,肯定会比她更有办法,更何况,她让他帮忙处理,这不是更加表明了自己坦荡的态度嘛!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