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坐,臣妾给您诊诊看。”夏初微笑嘻嘻地,把他扶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面前。
“嗯。”
纪斯风甚是受用。
因着他今日心情也着实不错。
闻听谢御史要参告他的那些物证,一夕尽焚。
他甚觉,耳边总可以清静几日,上朝不必再听那姓谢的叨叨那些莫须有的罪状了。
“咦?”
夏初微诊脉的小手,突然僵住。
“怎么?”纪斯风垂眸看她。
“没、没什么。”
夏初微赶紧摇头,她不信邪地又装模作样地诊脉查情。
可终端给她的回应始终一致:
终端没有回复。
像是沉寂的夜色一般,凭你喊破喉咙,也不回答一个字符。
怎么回事?
终端这是出故障了还是怎么了?
自打她穿越到现在,终端就没有出过像现在这般大的问题。
拧眉思考。
那副专注又干练之色,落在纪斯风眼里就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或许他的病症……又加重了?
脉向出现不可思议的古怪了?
这令纪斯风的好心情也垮掉一半,他的身子,一向如此。
自幼时就这般,若果真病重了,他也没有任何可遗憾的。
只不过,他近来却并不曾感到身子有大不适之意,比之从前,却是好了极多。
以至于他都不急于药神谷谷主的出现了。
“王爷,我去去就回!”
夏初微俏娇的小脸一片紧绷,她肃容对纪斯风说了句,转身,飞也似地冲出门,往梧桐院飞奔。
她要给终端充些能量,梧桐院有龙眼,待用龙眼充足能量之后,再看看究竟是何情况。
只是怕就怕在,也许龙眼也解决不了问题。
因为回府之后,她一直与龙眼距离不短,按说终端能随时补充能量,而且能量也会足足的。
现在,的确是透着奇怪。
拐过弯儿,一路飞跃,远远地就看到前面一道黑影,离得近了,看到她长长的衣袖拖拽在地,跟个唱戏的一样。
“月槐,你怎么在这?这么晚了,干甚么去?”
夏初微到了近处,看到竟然是她的丫鬟。
不同寻常地是,月槐穿着艳丽的粉色衣裙,即使就着月色也能清晰看到她画着精致的妆容,涂指描唇,与平时那副低眉顺眼的清美模样大不相同。
如果说从前的月槐是一株静静开放的玫瑰花,那么现在她是一朵盛放的牡丹。
“你穿这么好看,做甚么去呀?”
夏初微问了句,但没停留,急急往梧桐院奔走,顺便回头喊一声,“回来,我有事吩咐你。”
谁知这月槐竟然非但不听她话,反而与她南辕北辙,径直往丝愁院的方向而去。
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跟中邪似的。
来不及理会,夏初微跑回自己寝室,一进门就冲到榻上,把龙眼抱过来。
左右查看,连接终端。
还是没动静。
一点回应都不给。
夏初微拧眉,她是真的着急了,究竟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她真的要失去终端了?
失魂落魄地将龙眼放下。
夏初微摇摇晃晃跌坐在榻上,目光呆呆,眼神很空洞。
这样一来,她既没办法再给纪斯风诊治;也不能够再防身;
没了终端这个助力,以后她都要靠自己了?
“呀小姐,您这身上是弄的什么呀,快快让奴婢给您擦擦。”
小糖从外头进来,见到自家小姐居然回来了,一时惊讶,可也不敢乱说什么。
走到近前,见着小姐袖口臂间怀中皆是蹭上了些黄白之物,也不知是打哪抱了一身的粉,白瞎了一身矜贵的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