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没那么勇敢的话……也许村子里会多死几个人,但是她的儿子会平安无事。
她知道不该这么想,但是她抑制不住的想,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思虑间,她来到了祠堂。
推门而进,祠堂中没有炉火,温度与屋外无异,灵台上的牌位被擦的干干净净,灵位前的的香炉里满是燃尽的香灰。
这里面的香灰大部分都是她烧的。
她从未如此虔诚的跪倒在祖宗牌位前请求保佑,这两天她上的香比这辈子上的都多。
她不知道这有没有用,她只希望祖宗在天有灵能看见,保佑陈福平安。
吴柳烧完香回到家中,陈见宽正为陈福换着药纱。
“桃子呢?”
“走了,说是家中还有事。”
吴柳接替过陈见宽,细致的换着纱布,她一圈圈的缠着,一边缠,一边眼泪又淌了下来,一滴滴打陈福身上。
换完药,吴柳又坐在陈福,坐下时,被凳子上的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俯身往凳子上一看,是一个牛皮纸包。
“见宽,这纸包是你的么?”
陈见宽接过那纸包端详着。
“不是,没见过。”
陈见宽拆开那牛皮包,里边是两颗丹药和一封信。
信中写到:
“陈叔,包里是回魂丹,兑水服下,可以救陈福,我们走了,有缘再见。”
陈见宽看完那信,赶紧掏出包里的药丸。
那药丸通体墨黑,闻着有奇异的香味,单是闻着,陈见宽都感觉精神大振。
陈见宽把信塞进吴柳手里,赶紧转身去取了热水,将药丸放了进去,那药丸一下就化在了水里不见了踪影。
化于水后,那股香气却消失不见了,那一碗药汤通体墨色,水面连反光都没有。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碗药汤一点一点慢慢灌下去。
一碗药汤灌下,陈福苍白的脸有了血色,胸前的伤口发出滋滋的声响。
陈见宽赶忙扒开药纱,那深可见骨的口子,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新肉一层一层的长出,陈福的身体变的极烫,不停地往外冒着汗。
不到一刻钟,伤口愈合如初,不仅伤口,陈福全身的皮肤如同新生一般,头上短发长到了及肩,手上的指甲也长长了三四寸。
一阵神奇的变化后,陈福却还没有睁开眼。
夫妇二人在他身旁焦急的一遍遍呼唤。
突然,陈福两眼圆睁,一下坐起身来一边连声咳嗽一边剧烈的呼吸着。
陈福活了,与其说活了,不如说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