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在公园里走太久,毕竟天气渐凉,走久了会冷。
拒绝‘陌生人’后,司墨就和姜晚倒回去了。
把女孩送到小区门口,下车时,这一次司墨也跟着下来,陪着姜晚一路走到她的小区楼栋。
姜晚默许了他的陪伴,以往只有自己一个人走的小区,此时身边多了一个人,好似坏掉的路灯又重新明亮起来一样,令人心暖。
到了七单元,她停下脚步,轻声道:“司先生我到了。”
司墨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小矮层,目测十楼左右的高度,应该是一梯两户的小洋房,“那你上去吧,等你家里的灯亮起我再走。”
姜晚抿抿唇,清冷澄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纠结,她应了声,往单元楼里走,可走了几步,到底心里过意不去。
——人家亲自送她到家门口楼下,她却故意装作不懂不邀请他上去坐坐,未免也太忘恩负义了。
姜晚回头,看着月色下长身玉立的俊美男人,柔声道:“司先生要不要去我那坐一坐?”
“嗯?”男人尾音拉长上翘,发出一声疑惑。
姜晚莫名红了脸,男人声音磁性又悦耳,在这夜色下,更显蛊惑,“上去喝一杯茶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司墨的确没想到女孩会邀请他,以他丰富的阅历来看,姜晚属于被动保守型的女孩,而且排他性很强。
想来能被她邀请进家门,一定是开始信任他了,司墨深邃的子瞳柔了几分,“不了,今天太晚了,不打扰你休息,若是下次有机会,你再请我喝茶吧?”
说实话,司墨的拒绝让姜晚松了一口气,尽管她对司先生印象好,却也不习惯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去她家,这会让她感到不安忐忑。
但也正是因为司墨的拒绝,姜晚对他的好感度翻倍上涨,“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再请司先生。那我上去了?”
“嗯,你按亮灯了后我就走。”司墨深深的看着她。
姜晚心尖一颤,有些慌张的避开他的视线,“我家在九楼右边那栋,我上去了。
迈步走进单元楼,姜晚再也没回过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她一直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背上,怕一回头,有什么朦胧的东西会被戳破。
看着姜晚走进电梯,司墨矗立的挺拔身影终于微微动了下,他摸出烟盒,微低头咬出一根叼在嘴角,打火机幽兰的火光沿着烟头徐徐燃烧,司墨深深吸了一口。
他很少抽烟,除了心里躁动的时候,尼古丁的味道可以让他时刻保持冷静克制。
冷白长指夹下烟蒂,司墨长长的吐出烟圈,指尖解开衬衣的第二颗第三颗扣子,喉结上下一滚。
没想到被喜欢的女孩邀请进家,竟然对他的刺激这么大。
呵——
司墨自嘲一笑,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也有溃散的一天。
差不多两分钟后,九楼右边的灯亮起,没过一会儿,手机震动起来。
【司先生,我到了,你快回家吧,开车注意安全。】
司墨掸了掸烟灰,回道:【好,你早点休息。】
深目看了眼九楼的位置,司墨没做过多停留,转身便走,不然一定会给女孩压迫感,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姜晚躲在窗帘后看着司墨离开,心里说不出是放松还是别的情绪,不过司先生抽烟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
不喜烟味的她,竟觉得司先生抽烟的动作很性感。
姜晚羞涩的抿了抿唇,继而一个人犹豫纠结半晌,再次给司墨发了条微信:【司先生,今天的一切都谢谢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如果以后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定尽我所能。】
姜晚是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发出的这条消息,结果没想到司先生的忙来得这么快。
司墨还没开车离去,正坐在车里抽烟,朋友们在群里调侃他,说他现在有了女人就不要他们了。
的确今晚他们几人约了饭局,但他要来看姜晚的表演就拒绝了。
懒得再回他们,司墨单手撑在车窗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烟。
这时,姜晚的微信跳出来。
他看到后,眉梢轻扬,本没有打算的事情突然有了决定。
循序渐进有时候也需要一剂猛药。
【你这样说,我倒真想起一件需要你帮忙的事情,周三晚上有个生意伙伴结婚,我缺个舞伴,可以邀请你吗?】
姜晚:【……】
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姜晚还真幼稚的看了下撤回键,然而来不及了,过了时间。
她泄气的往后缩进沙发,抱着自己的乌龟抱枕,拿头撞了两下。
她为什么要多嘴啊,现在可怎么办?
姜晚懊恼片刻,终究还是选择面对,是她说出去的话,肯定要做到,这是一个人的诚信问题,【司先生若是不嫌弃我这腿,我的确可以帮忙,就是怕到时候忙没帮上,反倒让司先生惹了笑话。】
就她这走路的姿势,平时生活里也就算了,若是去到上流圈子,走在司先生身边,恐怕会给他带来流言蜚语。
【不会,你现在这样就很好,真的。】司墨起初没想过要姜晚当他的舞伴,毕竟两人才认识不久,这个邀请过于唐突激进了,可今晚过后,司墨觉得他其实可以再靠近她一点。
而走进彼此的生活圈是建立感情的基础。
姜晚葱白指尖一个字一个字拂过司墨说的话,随着她这一动作,那些积压于心的自卑怯懦似被缓缓安抚,【既然司先生不嫌弃,那我可以。只是我没有能当舞伴的礼服。】
【这种东西自然是我准备。】司墨见姜晚同意,岑薄的唇微勾,【那我们周三见,我来接你。】
两人约定好,司墨转头就拨通谢思凉的电话,“你们新季度的高定礼服你筛选几件出来给我选,要适合姜晚的,不露腿,也不露脚踝。”
他发现姜晚的裙子全部都遮住了脚踝,显然她很不喜欢露任何一点腿部出来。
“啧,你这速度不错啊,都送礼服了?”谢思凉刚跟邢琛薄钰分开,坐在车后座,由司机载他回家,因为喝了酒,人更显得慵懒。
“去参加一个生意伙伴的婚礼,她陪我。”司墨淡淡的解释。
谢思凉又是戏谑的笑了笑,“可以可以,这进度感人,不过她的腿你确定要带她去那样的场合?”
上流圈子说好听点是上流,实则比多少普通人还下流,他们最会狗眼看人低,那个女孩身有残疾,很可能会被欺负。
“既然我要带她去,自然会保护好她。”司墨声线沉冷,眉骨间涌动着绝不容人挑衅的强势威严。
谢思凉一想,倒也是,司墨如今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行吧,礼服的事明天帮你搞定,不收你钱,当我提前送姜小姐的。”
他们朋友间来他这里拿衣服都会给钱,倒不是他不送,而是他们之间不缺钱,再说了,他要是送,不就喧宾夺主,破坏了送礼人的一份心意吗。
结果他难得大方一回,司墨却道:“不用,我的人,我自己送。”
谢思凉:“……”
呵,他这是猝不及防的吃了口狗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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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姜晚洗完澡出来,发现凯文发了好多条消息给她,全是八卦她和司先生的。
【小晚,你回家了吗?】
【跟司先生的约会约得怎么样了?】
【啵啵了吗?】
这个凯文,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