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卿要夺我薛家的儿媳,此事如何忍得?”
“慎言。”薛元超皱眉说道,“关于绍儿与太平公主间的亲事,我薛家都还没有向天家纳采呢,何来夺妻之说?此言不妥。”
薛瓘道:“此事虽然还未纳采,但是天皇及天后有意将太平公主尚与绍儿,此事已然是朝野皆知啊。”
“就算是行了三书六礼都还有悔婚的呢,何况只是口头应允?”薛元超道,“吾弟休要再提及此事。”
薛瓘怫然不悦道:“那,难道就此算了?”
“当然不能就此算了。”薛元超阴声说道,“但裴绍卿如今是文曲星君使者,更是天后跟前的大红人,硬碰是不能够硬碰的。”
薛瓘神情一动,问道:“那兄长的意思是?”
“我与你说一件事吧。”薛元超低声说道,“今日早朝,裴绍卿揽了一个事,此事便是他的取祸之肇,取死之道也!”
“何事?”薛瓘急问道。
薛元超便把发生在紫宸殿上的事从头说了。
“裴绍卿此獠又献上了线装书?”薛瓘道,“兄长可曾看到过这本线装书?”
“没有,不过此书并不是重点。”薛元超说道,“重点是裴绍卿向天后下了保证,要在三个月之内抄录完成四万册祥瑞诗集!”
薛瓘道:“所以兄长的意思是我们把这事搅黄?”
薛元超便向薛瓘投来不满的一瞥,你是怎么当到从三品的?
“此事当然不能由我们薛家出面。”薛元超道,“兄弟你想,此事原本是由武承嗣一手负责的,现在裴绍卿坏了他的事,他能不怀恨在心吗?”
“小弟明白了!”薛瓘恍然大悟道,“得让武承嗣出面。”
“对。”薛元超道,“让武承嗣出面,跟秘书监和翰林院的抄录史打招呼,这样裴绍卿就找不到足够的抄录吏,也就没办法在三个月内完成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