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武三思。
裴绍卿回到守捉司后院时,
发现青玄已经把徐长矜安顿在左耳房跟她一起睡。
裴绍卿便怒道:“你做什么?长矜又不是你的婢女?”
说真的,裴绍卿对徐长矜还真没起心思,至少现在没有,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他还没有这么禽兽。
但是青玄像防贼似的防着他,就很不爽。
“她还那么小。”青玄啐道,“你真就忍心下得去手?”
“她哪里小了?”裴绍卿道,“明明比你大,好不好?”
说完,裴绍卿还毫不掩饰的看向青玄胸脯,不怀好意的道。
“登徒子。”青玄俏脸上立刻涌起一抹绯红,轻啐一口又道,“反正长矜跟我睡,你也别想着对她使坏。”
裴绍卿道:“那做饭总应该吧?”
这下青玄也无话可说,总不能买个婢女回来供着吧?
徐长矜便低低的说道:“奴婢会做饭的,请问在哪里做饭呢?”
裴绍卿便扭头冲着垂花门外喊道:“小乙,你去光宅坊买套炊具回来,再买些羊肉还有米面疏菜回来,今晚守捉司自己开火。”
“老杨,你带人到后院搭个棚子。”
“先简单搭一个棚子,将就着用。”
……
武则天离开了思政殿,便径直来到翰林院。
刘祎之、元万顷、范履冰、周思茂四人自被召入翰林院修史著书那天起,便成了武则天的政务参谋,此所谓北门学士。
每当武则天遇到疑难之事,总会先与刘祎之等商议,
然后再把事情拿到政事堂,与几位阁老商议再执行。
但这次,武则天却把程序搞反了,最终结果也是灾难行的。
刘祎之道:“天后在把此事交付政事堂讨论之前,该先与臣等商议一二的。”
“大意了。”武则天摇摇头道,“这次是孤大意了,孤原以为似开中法这等良法,几位阁老定然是举双手赞成,何曾想过会遭到彼辈全力反对!”
“此事并不奇怪。”刘祎之道,“河东河北之盐场,十之六七皆入薛裴崔等高门,天后意欲将盐场改官卖,岂不是要断了彼辈财路。”
“是啊。”元万顷道,“古人云,断人财路如shā • rén父母,不共戴天耳,几位阁老会极力反对食盐专卖也在意料之中。”
“其实不只是几位阁老。”范履冰道,“如今满朝公卿,又有几人不从盐中食利?”
周思茂也感慨的道:“盐利丰厚,年利又何止一百万贯?贞观初,太宗因国用不足意欲将食盐官卖,便是因为薛、崔、韦、杜、卢、王、郑等关陇世族的抵制而废止,到如今这些关陇世族食盐利逾五十载,几乎家家都富可敌国!”
“孤之前还真是没关注过这些。”武则天冷然道,“如此说来,盐法改革是行不通喽,盐法不能改革,开中法也就无法推行。”
“那么关中以及北境的粮食危机也就无从解决。”
“此事大不易。”刘祎之说道,“因为从盐业食利的不是一家两家,而是整个关陇世家群体,天后改革盐法,便是与整个关陇世家群体作对!”
“若强行推进,定会遭到关陇世家的群起围攻!”
刘祎之还有最后一句话没说出口:届时天后你的统治根基也没了。
大唐从一开始就不是李家的大唐,而是关陇世家的大唐,李家只是关陇世家中势力最大的代表,仅此而已。